难不成是银子不够花了?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
她一时对沈衍更加厌恶,声音更冷几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早已忘了。我如今已经嫁了你三哥,你一口一个姜妹妹成何体统?你该叫我三嫂才是。”
沈衍表情一顿,有几分愕然。
沈如诲不觉一笑,缓步走过去。
姜雨棠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头,沈如诲似刚下朝,一袭蓝色蟒袍都未来得及换,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只是这压迫感丝毫不叫她觉得害怕,反而还有几分亲切感。
他径直走过来,淡声:“没听见?叫三嫂。”
沈衍顿时慌张起来。
沈如诲一向不怎么来后院给老太太请安的,怎么今天会撞上。
他低下头,有些心虚又不情愿地喊了声:“三嫂。”
姜雨棠一本正经道:“四弟不必客气。”
沈如诲唇角弧度拉长,看向沈衍的眼神却冷沉极了:“跪下。”
他语气凌厉骇然,沈衍又本就怕他,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行跪下。
他声音冷似冰霜:“你同你三嫂有什么打小的情分?说来我听听。”
“……”
沈衍脸色一白。
他同姜雨棠定亲的事是老太太做了主说不过是说着玩的,谁敢改口。
更何况,沈如诲面前,他哪敢开口。
他不觉颤声道:“没、没什么情分……”
沈如诲冷笑一声,走到他身前,用脚踩住他伏在地上的手。
他用脚一点点碾过他手掌背部,几乎要将他手掌踩裂。
沈衍不觉痛喝一声,额间很快冒出涔涔冷汗。
听见他幽沉的语气,仿佛阎罗一般,叫他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离你三嫂远一点,懂吗?”
沈衍龇牙咧嘴,点头如捣蒜。
沈如诲冷声:“你便在此跪两个时辰清醒清醒。”
他挪开脚,回身看向姜雨棠,声音已变得温和许多:“走吧。”
其实他刚才的语气是有些吓人,但姜雨棠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她乖顺地点点头,将伞举过他头顶,嗔道:“你过来怎么也不打伞。”
沈如诲顺手接过伞,一只手拦住她纤细的腰肢。
姜雨棠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挣扎一下,但想到沈衍就在身后,她便没动,任由他搂着。
沈衍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看着沈如诲的手故意搁在她细腰上,心里的妒意烧得仿佛像烈火一样。
“还以为你晚上才有空见我,怎么下了朝就来了?”
沈如诲“嗯”
一声,“先送你回院子。”
回到屋内,姜雨棠先服侍沈如诲换常服。
“正好试试这件衣服合不合身。”
“你缝的?”
沈如诲看见对襟上的双面绣花纹,认出她的手笔。
姜雨棠轻轻点一下头。
沈如诲一笑,穿上衣服看了看:“很合身。江南冬天没那么冷,我这次去带着。”
姜雨棠勉强笑笑。
心里觉得很不应该,但还是没忍住仰头看他:“我能跟你一起去江南吗?”
沈如诲很少见的,脸上浮现出微微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