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诲淡声:“嗯,你说。”
“就是……我爹在金陵的时候,一直接济家境贫困的书生。我想在书画铺子里借我爹的名声,也接济一下上京赶考的书生。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适,所以想要问问你。”
毕竟坊间传言当今圣上疑心颇重,沈如诲又是权臣,万一她这个动作被解读成收买人心就不好了。
沈如诲想了想:“可以。”
“真的?”
听语气就知道她有多惊喜,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这是好事。”
他一笑,却忽然又想起什么,垂眸看他。
他眼神微沉。
明明前一刻还很高兴的,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然后沈如诲便转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尖,迫使她整个脑袋转过来。
他声音很平:“那个书生让你想起来做这件事的?”
确实是那个叫虞世清的人提醒了她,但眼下这个情况,姜雨棠有点不敢说。
她抿唇,看他,有些犹豫地问:“你、你是不是吃醋啊?”
沈如诲挑一下眉。
姜雨棠立刻道:“不是我瞎想啊,就是……你见到那个书生之后有些过分奇怪了,那天回来你就突然很用力地吻我,还误会我跟他……现在又这个表情,真的很难不让人乱想。”
堂堂首辅,竟也会吃这种飞醋吗?
姜雨棠想了想,又立刻补上一句:“但是你没有的话,那就是我想多了,但你也不能怪我,因为你自己确实……”
然后就听见沈如诲淡声道:“嗯,吃醋了。”
竟然就这样承认了!
姜雨棠惊讶之余,心里一阵雀跃。
他竟然真的因为她吃醋了!
她没忍住笑出声,但怕沈如诲没面子,立刻又收住了笑,只是嘴角的弧度仍旧很明显。
他头发终于被擦得差不多,姜雨棠将帕子放回去,重新上了床,钻进被子里。
沐浴后的沈如诲身上有种干净而清爽的味道,她没忍住主动抱住了他——反正也抱习惯了的。
没想到沈如诲却伸手缓缓推开她。
姜雨棠不明所以。
沈如诲又抬了抬她的下巴尖:“所以日后离他远一些,知道吗?”
还在说那个书生。
“知、知道了。”
姜雨棠害羞道。
沈如诲抬她下巴尖的力度轻了些,人也凑得近了些,认真瞧了她唇角片刻,道:“还真是没好。”
说她唇角的伤。
姜雨棠脸又红了,唇角的疼好像又传了过来:“我不管,反正你今晚不许、不许……”
不许什么,她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沈如诲轻轻一哂,头一低,鼻尖便贴住她的:“也不至于不许。”
“?”
他还是人吗?
然后他头一低,唇贴住她的,温柔极了,一点点碾过她下唇的伤口,尔后离开。
姜雨棠喜欢极了他这样子,温柔极了,好似她是某种珍宝,很被他爱惜和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