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女却直看去峰顶上的小竹林,轻风过时,沙沙细响。黑衣少女冷不丁道一句:“这城府修得如此雅致啊。”
转过头,余洛走上前来,一脸的落魄:“我不到了。”
夕雨笑一笑,抬手指着山峰:“该怎么上去?”
余洛抬头望,便也明白一样点点头,小跑着跑一旁去了。
岩石小路让竹丛包围着,盘沿往上,四处看看时,也能透过缝隙观到城中的东西。不过既已走在这小路上,哪还去关心城中事。
景是好景,少女也该心中恬静,可就是不舒服的东西在,少女一脸不高兴,但也不开口,牵着小女孩的手跟着余洛走。
汩汩溪水声传来,黑衣少女愣住,快步上前,眼前一亮。
就在这竹林之中,竟空出土地,生一些奇石,又凭引一股水流,看着它沿山下,拨开草丛却不见得踪影。正是早间时刻,阳光从四面八方透进,落在溪水上波光粼粼。
小女孩也似乎看了欢喜,跑去蹲在溪水边,伸手去抚。
夕雨回神来,转头望向一边,青衣少女侧身站在那一处凸出去的石头上,自高临下望着城中,但映入眼帘的不是昔日的繁华市景,早已遍地生红,街楼断井颓垣。
余洛跑上去:“姐,爹呢。”
余岚脸上有担忧:“不知道,哪里也找不到他。”
余洛有些失神地低了低头,余岚似也知道。但还是问:“怎么了?最近事情太突兀,弄了身体不舒服吗?”
余洛咬一咬嘴唇:“前不久还在担心婚嫁呢,这眨一下眼就让整个城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我……”
余岚在她额头上一点:“乱讲!这些事不是咱们能影响的。”
余洛偏头也看去城中,看着这凄惨的景象:“爹不会有事吧?”
余岚深吸一口气:“不会有事的,他之前说要去王京城,估计早之前就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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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讲的,可青衣少女心中不讲担心是假,可思来想去,总感觉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夕雨缓缓走近,还没说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稍过一会儿,开口了:“大小姐,你与城主大人是何时到亓荒城的?”
余岚奇怪看了一眼她,便说道:“我爹他什么时候当上城主的不知道,但我是记事起便是在这里。”
夕雨挠挠头:“那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嗯,应该是仙师这一种人。
余岚开口:“大相师?你问这些干什么?”
少女犹豫了一下:“我感觉这地下有东西,刚才一到城中来的时候,就有一点感觉了,只是不太上心,而方才入厕之时蹲了些身子,就更能感到地下面有不好的东西。”
闻言,余岚皱了皱眉头:“有此等事?那应该就是那一众外乡人,我不明白为何如此多的强者涌过来,莫非这亓荒城中有什么惊大秘密,我十几年也不曾觉过。”
夕雨晃了晃头:“这个就不是我关心的吧,毕竟我也是外来之人,再多说什么未免不太好了。”
这话听着有一些隐意,余岚也在想着他事。
余洛就站着一旁,十几年对她来说形同缥缈,也不是托大来说,除去病时睡觉的时间,也多数在屋子里守着窗户。
大概是青年男子也怕她无聊了,有时带些书简教她识字,书墨,不看病态的样子,倒也养得文秀。
而不同于男子的谈书讲理,青衣少女也爱往她那里跑,抓着她的手一口气讲大半天,每次到头疼晕睡了才罢休。
男子讲了文庙大理,少女讲了凡间百态,听了心中画图,日日想着眼见,奈何不了体病,寒风也不敢多吹。
而似当今的事情,余洛也只能看着害怕,听着担心,确实没有太大的能力去做什么,不添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