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郎上前,细观着嘉柔神色,话中有话道:“未想到,薛将军竟舍得留下你。”
嘉柔如今有了白大郎这条大腿,用不着断袖,对薛琅的离去看得很开,只演着戏说一说:“他有要忙之事,我却不能阻他的大业。”
此话在白大郎耳中,自是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他淡淡一笑,诸事皆在掌握。
午时三刻,吉时而至。
寺中斋宴正式开始。
嘉柔作为福星,自是被请上尊位。席间一番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斋宴用到一半,寺中来了贵客。
仆从匆匆前来通报:“七公主已到达寺前,阿郎快请前去迎接。”
话音刚落,只听“咚”
的一声,桌案上的琉璃葡萄酒盏倒下,紫红色的酒液倾了半桌。而原本高坐于尊位的龟兹之宝,出溜钻进了桌子底下。
作者有话说:
薛琅:贤弟,你放手太快了。
嘉柔:现在再抱上大腿,还来得及吗?
因龟兹贵主的到来,白氏窟寺的素斋宴只行了一半,身份低微之人连忙下了席。
如此一走,宴席空了泰半;
余下诸人只觉无趣,向伽蓝公主行过礼,也渐次告退,又空了一半。
宽敞的地台上,除了公主与白大郎,要说还有人,也就只剩藏在桌底下的崔嘉柔了。
桌案极矮,她只能蜷曲着身子。
好在装点桌案的布巾往四周垂落下来,遮掩住了她狼狈的身躯。
地台最前头,伽蓝公主将眼前杯盘狼藉的剩宴打量二三,盯着白大郎,半冷不热道:“藏了我的人,阿兄定是极高兴吧。”
白大郎只当她听闻了昨夜驴产双胎之事,未成想她一来问的便是潘安。
他不由先往那尊位投去一眼,方轻咳了一声,“哪个你的人?你乃龟兹公主,王上最宠的爱女,龟兹大地上皆是你的人呢。”
伽蓝公主将镶满宝石的马鞭往边上一撂,不同他绕弯子,“将潘安交出来,否则……你那两胎小驴可保不住!”
“咚”
地一声,不知何处的桌案猛地一撞。
“浑说什么?怎能用双胎吉驴传恶言。还不快悔过!”
白大郎连忙喝止住她,双手合十匆匆念着佛经,以求上天莫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