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传说中龟兹排名第二的纨绔就歪在胡床上,十八九岁的年纪,手中拿着只马鞭把玩,很是吊儿郎当。
嘉柔一眼就看出,他属于短命的那一路,莫说教得浪子回头,只怕雷劈来时还要崩到她。
只这亲王对她赞不绝口,她不好拒绝的太过生硬,只说容她考虑考虑。
她今日确然有些走财运。
前脚刚出这位亲王的帐子,后脚又被另一位亲王请去;将将用“考虑”
的借口稳住上一个亲王,又被下一个拽走。
短短两刻钟,便受到五个亲王的相邀。
待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帐子跟前,却又被白银亲王唤住。
“本王的其他兄弟们,可是都想请你去当夫子?”
嘉柔干笑,“确有此意。”
亲王冷哼一声:“我儿如今长进了,他们着急了。过去冷嘲热讽时,怕是从未想到过今日。你可应下了谁?”
嘉柔一顿,倒是摸不准这位亲王的意图。
若她说未曾决然拒绝,不知亲王可会生气。
亲王果然留心到她这一瞬的犹豫,圆圆的面上神情复杂,带着五分得意、三分解气,还有两分决然,第一次态度强硬同她道:“你一家都不许应,也不许谗他们的束脩。”
顿了顿又放柔声音,问她:“他们都应承了你多少银钱?”
“比,比三郎的高……”
“哼!”
亲王哈哈一笑,“论富贵,他们谁能比过本王。从下月起,你的束脩提高到五个金饼,让他们五家加起来都比不上本王一家!”
嘉柔险些惊掉下巴,含泪怒赚四个金饼。
待终于回了帐子,宫人果然已提前将龟兹王的赏赐送来。
帐内有十匹天竺棉布、一担胡椒、红宝石两颗、大东珠两颗、布底绣字佛经一部、镶嵌碎宝石的马鞍一副。
帐外竟然还有五十头羊,皆白身黑蹄,咩咩叫得极精神。
哇。
哇!
哇哇!
扫地僧显灵了,西方果然利她。
哇,大爱龟兹!
她因天降财富而狂喜时,她的好徒儿白三郎却因钱财在伤神。
尽管嘉柔已将一局输赢放宽到了四钱,他奔波了一早上,也未邀到人同他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