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匆一直非常明确自己的野心和目标,他想把他的品牌迅速做大,吸引投资,到此为止,两个人的分歧已经不再是那种表层的瞭,更加深层。
孙微泽不愿意,秦匆也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人参与研发平价彩妆。但是这裡又涉及到一个问题,他手上现有的份额隻有45,如果再削弱。那他就可能会丧失实际的话语权。公司未来的发展路线就由不得他做主。所以秦匆也纠结瞭起来,他觉得要把企业做大,是必须抓住时机的,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无本钱,无人脉的创业者,时间更是非常宝贵。秦匆不想错失掉眼前的好机会。他有预感,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有实力雄厚的资本看到这一方向的前景。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第二年的时候。新锐国货彩妆品牌犹如雨后春笋,携带一波资本,迅速席卷瞭平价彩妆市场,从中还发展出瞭两大巨头。
请假
秦匆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些事情他很想跟窦长青说,但窦长青上一次那个设计比赛完全没有给他说。他虽然很感动,但是也很害怕承窦长青的情。虽然不好跟他说,但是和他待在一起。秦匆总觉得自己要心定得多。
可是这天傍晚,秦匆见窦长青在收拾行李,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打算回老傢看看他弟参加高考。
秦匆对他弟弟的印象并不太好。但是本来心情就比较烦躁,窦长青也一言不发就直接离开。他突然很冲动地说他想跟窦长青一起去。
窦长青惊讶瞭,“你请假瞭吗?而且机票你也没买。”
秦匆有些沮丧,事业上不顺,感情上也不顺。窦长青仿佛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多麽亲近的人,但其实窦长青的想法是看到秦匆最近本来就焦头烂额,自己的这点小事也没必要再去烦他。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窦长青叹瞭一口气,默默地把机票退瞭,拍瞭拍秦匆的肩膀,“你请假吧,我们开车去”
秦匆听到这话,开心瞭不少,连忙向班主任请瞭假。
不过等到窦长青坐上驾驶位开啓导航的那一刻,秦匆突然觉得自己鲁莽瞭。他们的预计到达时间是12个小时以后,这下他十分的不好意思。在他的强求下,两个人轮换著开,从早晨开到夜晚八点多,才终于到瞭窦长盛得学校附近。窦长青停车去瞭,秦匆想著去订房间,但是连续问瞭几傢店都是客满。他这才想起。毕竟是在学校附近,这附近的酒店肯定早被定完瞭。正在愁眉苦脸的时候,窦长青过来瞭,诧异地问他在做什麽。秦匆沮丧地说瞭一下原委,窦长青笑瞭,“我订好房间瞭。”
原来,窦长青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把房间预订好瞭。
秦匆又一次的体会到瞭自己的鲁莽,他甚至思考一下,觉得自己在创业这条路上是不是也太过急功近利瞭,根本没有考虑清楚方向,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应当把握这一波先机。带著这样的困惑,跟在窦长青的后面到瞭房间。
房卡一刷开,秦匆就愣瞭,他本来以为窦长青应该定的是标间,但是没想到却是一间大床房。窦长青一眼就看穿瞭秦匆的疑惑,解释道高考学生都是订的标间。大床房那时候还有空馀,而且一开始一个人住,所以定的这种房间。
“不好意思啦,要让你跟我挤一下。”
秦匆连忙摆手,“没什麽,本来就是我的原因。”
其实他内心反而有些惊喜,他跟窦长青已经好久没有过睡在同一张床上瞭,当然这裡的睡是单纯的睡觉而已。他想起高中时候的旅行,感觉时间一下子就回溯瞭过去。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所忧虑,烦恼的那些事情又算什麽呢?他的初心,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跟眼前这个人相比,其他的事哪有那麽重要呢?其实开车过来的路上,他和窦长青没说几句话。窦长青开车是比较专注的,他虽然经常在窦长青面前暴露话唠属性,但是因为心裡有忧虑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在路上也没什麽交流。在这一刻,秦匆突然就不想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瞭。他跟窦长青真的难得有机会重温一次旧梦。有一趟这样的行程,应当珍惜才是。
“豆腐,那你先去洗澡吧。”
秦匆把行李拿过来,他知道窦长青是很爱干净的人,而且也累瞭一天,想著等他去洗澡的时候,他把行李拿出来收拾好。
“你先去洗吧,我想坐一会儿休息一下。”
一路上其实还是窦长青开车开得比较多。秦匆也不再多说什麽,想著速战速决,然后两个人早点睡觉。
不过没想到他出来的时候窦长青已经在沙发上睡著瞭。
秦匆静静地看著他的侧脸,这个男人让他无比的动心,不单单因为他英俊的容貌,其实更多的是他带给自己的安稳和安心。他少年时就父母离异,后来亲人去世,其实内心不是没有质疑过自己的。所以把他人的珍视看得格外重要。但是秦匆和窦长青相处瞭这麽久,也渐渐瞭解瞭窦长青的脾性,他不是那种会浓烈地抒发爱意的人。总是默默无闻的做事情。这种人其实很吃亏,秦匆很多次都忍耐住瞭那种想要窥探窦长青过去的欲望。因为他知道,或许对于窦长青来说,那或许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所以他选择尊重。但是内心的那种不安定的感觉,确实是折磨著自己。其实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他的过去,秦匆隻是想要一点证明,能证明对方对他也心存爱意。他不想一直这样患得患失。
其实窦长卿生活的这座小城,和恩西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毕竟是差不多的人口规模,所以在很多方面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生活气息都是是非常朴素浓厚的。秦匆看著窗外的夜景,就静静地看著,什麽也没有想。他头发还是湿的。但是已是初夏。气温也并不低。所以为免打扰都窦长青,就将就著慢慢干。窦长青睡瞭一个小时左右。终于醒过来。他看瞭看秦匆,有些茫然。好像半天才回忆起自己为什麽在这裡,微微地说瞭句不好意思。秦匆笑瞭笑,没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