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青没有回答,他说不会有如果,借此敷衍瞭过去。但是那一刻,他的心声是很清楚的,大部分当然是出于感激,小部分跟那首歌裡唱得很相似。
很相似。
……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麽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
他似乎有一点点动心,但是却一点点都不敢相信。连自己也分不清楚那点感情,究竟师出何方,以何为名?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让他纠结很久。
他们之间的秘密还是被沉星河的傢人发现瞭。
有钱有势的高位者处理事情,向来都是很雷厉风行的。
威逼利诱,利害分析,沉星河那边几乎被断掉经济来源,幸亏窦长盛的病情已经稳定,已经不需要大额的花销。
那时窦长青已经毕业,为瞭能尽快把沉星河的钱给还上,他放弃瞭很多好机会,哪裡赚钱去哪裡,甚至不求长远,去瞭赚钱比较快的教培行业。然而他和沉星河的事情被发现后,压力和麻烦接踵而来,他在机构也渐渐待不下去。
他这边的压力尚且如此之大,更何况沉星河那边。
窦长青有时候都觉得讽刺,这种处理方式,仿佛他和沉星河之间有麽强烈的真情在似的。
不过话虽这麽说,他还是顶住瞭压力,既没有受微逼也没有受利诱,可是没有想到,先投降的,是沉星河。
他的账户裡面突然进账瞭很大一笔金额,然后是手机裡出现瞭沉星河母亲发来的短信。
他其实不是那麽相信的,但是等瞭大半年,却等到瞭沉星河要结婚的消息。
他的账户裡又出现瞭很大一笔钱,比上次收到的还要多好几倍,窦长青上次把那钱又给转回到原账户裡。这一次还是转瞭回去,但是却被对方退瞭。
他的手机裡有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信息,两个字,“收著。”
但是不管是他打这个陌生号码,还是打沉星河的电话号码,都打不通。
那天他一宿未睡,睁眼到天明。早晨的时候看到阳光慢慢地向他弥漫过来,然后在墙上投下一个影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
他去火车站买瞭一趟最快出发的车票,卧铺,昏昏沉沉的睡瞭很久很久。醒来的时候刚好停在一个小站,他突然想起沉星河很容易查到他坐瞭哪一班火车,便拉著行李直接下瞭。
那个站,就是恩西。
解决
两个人坐在车裡,一起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