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亂戰之中,忽然有一個身形縱身一躍,是杜卿恆突然出現,擋在了趙臨鳶面前。
他驟然捏起趙臨鳶的手腕,欲帶她離t?開,卻被她反手一甩抽回了手,換得他錯愕回眸,費解地看著她。
「杜將軍何必如此著急?」
趙臨鳶一邊說著,竟向杜卿恆遞了一塊桃花酥,不緊不慢道:「你先嘗嘗這個,清香不膩,味道不錯。」她想了想,又刻意補充一句,「這可是扶歡姑娘做的呢。」
杜卿恆:「……?!」
趙臨鳶這時候竟還有心情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簡直讓他震驚。
杜卿恆錯愣了片刻,這才不情不願地接過趙臨鳶遞來的糕點,對這位公主的奇奇怪怪毫無辦法。
而此刻,座下的對決中,刺客一個個倒下,褚瑟漸居上乘。
趙臨鳶對這位三殿下的武力水平十分滿意,但眼見戰局已顯,她臉色漸變,開始趕人了,「杜將軍,你若吃完了便趕緊走,別礙著本公主辦事。」
杜卿恆的眉頭皺了皺:「辦事?你要辦什麼事?」
趙臨鳶的嘴角一勾,「今夜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皆是本公主與那相朝太子的事,旁人干涉不得,褚瑟算旁人,你更是旁人,所以……」她又看向杜卿恆,「你還不走?」
「公主……」
「走!」
在趙臨鳶將前來護主的杜卿恆無情趕走的同時,褚瑟已經將闖進來的刺客盡數斬殺。
地上躺著幾具屍體,他踩著一地的鮮血向趙臨鳶走來,「公主受驚了。」
趙臨鳶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還未散去的血腥味,但她絲毫不在意,反而看了看桌案上的糕點,笑道:「還有兩塊,是本公主特意留給三殿下的。」
褚瑟嘴上:「多……謝。」心中:都什麼時候了還吃,她到底在想什麼?!
隨後,褚瑟吩咐扶歡清理殿堂,完成之後他又回到了桌案前,與趙臨鳶相對而坐,仿佛剛剛的血腥打鬥都不曾發生。
*
而此時的西椋宮外,一個挺拔的黑影在古樹下佇立了許久,仍未等來黑衣刺客的消息,褚蕭閉了閉眼,胸中似有火焰浮動。
他在想著,行動之前,他明明已經調走了本該巡邏到此處的禁衛軍,且派出去刺殺趙臨鳶的刺客,都是他手下一等一的死士,如此大的陣仗,如此縝密的安排,若還不能將殿內那二人擒拿,想來這褚瑟是鐵了心要與他對著幹啊。
想到這一層,褚蕭再次睜眼時,眸中似有鋒芒匯聚,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向西椋宮的殿門正中投了過去。
他握緊手中劍,走了進去。
*
殿外有腳步聲靠近,正在品嘗桃花酥的褚瑟五感極強,在趙臨鳶還在悠然品茶時,他的手忽然握在了劍柄上。
趙臨鳶用餘光瞥了瞥褚瑟手中那柄流蘇微微晃動的長劍,笑問:「還有客人啊?」
褚瑟道:「公主別怕,西椋宮定會護公主周全。」
趙臨鳶的笑意更深了,「三殿下說笑了,你是相朝的皇子,可不是我趙臨鳶的侍衛,我的周全自有杜卿恆相護,而殿下要做的,是做你自己。」
褚瑟聽不明白她的話,「做我自己?」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有一股莫名的睡意正從他的脊椎爬上腦髓。
他聽見趙臨鳶的聲音越來越飄渺:「杜卿恆曾對我說,相朝乃是非之地,眼下看來他所言不假,太子穩居東宮之位,但鋒芒太顯遲早引火自傷,而你三殿下功高蓋主卻無欲無求,是當真心如止水,還是韜光養晦另有所謀?」
她淺淺一笑,聲音又更低了:「無論如何,你們誰也別想拿我當靶子,來做朝堂之上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褚瑟的腦中幾近脹裂,難以將對方的話語聽得清晰。在他的視線中,趙臨鳶的身形漸漸模糊,聲音也越來越遙遠。
他緊咬牙關,強逼自己清醒,反應過來時,目光驟然投向案上的桃花酥,想到了趙臨鳶遞給他的那一塊,「公主,你給我吃了什麼?」
趙臨鳶溫聲軟語道:「三殿下為本公主奔忙了一日,定然是疲累了,是該好好地歇一歇,待到天明時,一切都會沒事的。」
在她說話時,褚瑟徹底閉上了眼。
趙臨鳶將暈睡過去的褚瑟安置於榻上,為他蓋上一層薄被後,便聽見那腳步聲已來到了內殿。她眸子微閃,隨即回身,雙手扣於身前,燦如春華,皎若秋月。
她緩緩抬眼,看向來人,正是褚蕭。
趙臨鳶緩步走下台階,一邊說道:「素來便聽說三殿下的西椋宮位處偏殿,多年來無人問津,我道是何人深夜造訪,原來是太子殿下。」
明晃晃的燈火下,倒在地上的兩個黑影漸漸相近,趙臨鳶與褚蕭二人的目光交接,一時間,竟似兩國的鋒芒對峙。
心中想著趙臨鳶今日在群臣面前揚言改嫁的羞辱,如今又是一副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姿態,褚蕭極力壓制胸中怒火,嘴角抽搐道:「公主,奉勸你不要忘記,你嫁來我相朝是為了什麼。」
趙臨鳶十分樂見褚蕭這般搬起石頭卻自傷,氣急敗壞之下只能來找自己不痛快的模樣,於是輕聲笑了笑,聲音帶有尋釁的意味:「殿下嚴重了,我豈敢忘?此番和親自然是為了相朝與昭雲國締結邦交,累世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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