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詭異一笑,又輕聲道:「難怪此前你朝與我昭雲國交兵,吃了敗仗。」
褚蕭:「趙臨鳶!」
群臣:「你!」
諸人:「你你你……」
昭明帝的臉瞬間便黑了下來,但腦中思索一番,心中竟認同了這個女子所說的話。
趙臨鳶看向高座之上的昭明帝,接著道:「我昭雲國上至廟堂下至布衣皆講一個有恩必報,更何況三殿下於本公主之恩,那可是關乎性命的大恩,所以於公於私、於情於理,臨鳶為三殿下出征南陽,並無不妥,還望陛下恩准!」
場上一時靜寂,好一會兒,一聲嘹亮的應允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好!」昭明帝垂手一拍龍椅,「長公主巾幗不讓鬚眉,此次南陽之亂,朕便分派五千精兵,聽憑長公主調遣!」
「謝陛下。」
趙臨鳶垂行了個禮,再抬眸時,她的餘光瞥了一眼褚蕭,眼神釋放出神秘的光芒。
接著便是說出了讓褚蕭更下不來台的話:「陛下,相朝與昭雲國有國書婚約,而三殿下於臨鳶有救命之大恩,若此次臨鳶得以平定南陽,還望陛下下旨賜婚,許臨鳶嫁予三殿下為正妃!」
一言既出,朝堂之上霎時炸開了鍋。
眾臣紛紛看向太子,果然瞧見褚蕭的臉上青筋暴起,面色猙獰,那樣的架勢,若陛下當真點了頭,恐怕他是真要拔刀指著趙臨鳶了。
昭明帝心中同樣有所顧忌:此次和親,雖然國書上並未言明和親之人,選擇權也在趙臨鳶的手中,但她此前分明已經定下褚蕭為夫婿,此乃舉國皆知之事,若就此應允了她,又置太子的顏面於何地?
況,趙臨鳶的身後是整個昭雲國王族,若她當真嫁給了褚瑟,必定會削弱東宮的勢力,昭明帝雖然知道太子有諸多不足,但心中難免偏袒他。
如此,他又怎能應允趙臨鳶?
瞧見昭明帝猶豫,趙臨鳶心下一嘆,只好用餘光望向褚離歌那處,向他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褚離歌就差對她翻個白眼了:將才他參太子一本的時候,便是因為她臨陣改口,才讓他功敗垂成,她這才拆了自己的台,如今卻想讓自己出言相助?
思及此,褚離歌的目光立刻移開,根本不想接受她那藏在眼神里的暗示。
趙臨鳶緩緩呼出一口氣,想了想,刻意揚聲說道:「太子殿下龍鄉麟振,號令百官,乃逸群之才,如今又深受陛下倚重,得皇后娘娘愛護,想來,是臨鳶不識好歹、不知禮數了。」
這話在場上傳開,眾人皆以為她在稱讚太子,可有心之人自然聽得出,這話她分明是對身後的褚離歌說的。
褚離歌自己便是那有心之人。
他知道,趙臨鳶是在告訴他,若她嫁入了東宮,褚蕭的勢力只會更加猖獗,那麼到時候該著急的便是翊王才對。既然如此,此時不幫她,還要等到褚蕭騎到他頭上的時候再來悔不當初嗎?
褚離歌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此女卑鄙,但終究還是咬著牙,開口幫了她。
「兒臣……還有事奏稟!」
眾人又紛紛看向了突然開口的褚離歌:怎麼又是他?又關他什麼事?!
昭明帝再次臉黑:「說!」
褚離歌上前一步,掠過趙臨鳶時還不忘冷哼了一聲,隨即高聲與座上龍威之人道:「長公主乃是千金之軀,豈有在我相朝受委屈之理?可據兒臣所知,公主初到我相朝當日,本應該是太子親自相迎……」說到這裡,他神秘莫測地瞥了一眼褚蕭後,又接著道:「可偏偏前往接親的卻是三皇弟。」
眾人聞言皆震驚t?,唯知曉此事的東宮一派臣子只得無奈地垂下了頭,心想翊王這話說的可真是……說對了時候。
褚離歌瞧著眾人的反應,心中滿意,便繼續道:「若太子無意迎娶長公主,而長公主也與三皇弟頗有緣分,如今更有救命之恩,如此,父皇何不成全了長公主?」
昭明帝偏頭看向褚蕭,聲音一沉再沉:「太子,可有此事?」
褚蕭胸口憋著一口氣,嘴上卻只能理虧道:「父皇恕罪!」
昭明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昭明帝的臉色實在難看,他勉強咽下快要涌到嘴邊的對褚蕭的謾罵,看了一眼還在等待答覆的趙臨鳶,最終只能無奈點頭,「既是如此,朕便允了長公主,若此次得以平定南陽,朕定當讓長公主與三皇子完婚!」
趙臨鳶頷道:「謝陛下!」
「謝父……」
褚離歌漫不經心地道出這兩個字,忽然想到了什麼又立即止聲:他的皇嫂變成了他弟媳,關他什麼事,他有什麼好謝的?!
真是沒睡醒,魔怔了。
*
早朝在一陣腥風血雨之後終於結束,昭明帝為趙臨鳶分派了一座府邸,喚作攬星閣,作為她正式嫁予褚瑟之前的臨時居所。
杜卿恆陪著趙臨鳶來到了攬星閣,準備替她將此處整理妥當,讓她得以安心入住。卻不曾想,等待二人的早已是一座被收拾得纖塵不染的院落。
「公主。」
一眾侍女徐徐行來,向她們的主人行了個禮,為一人道:「攬星閣已收拾妥當,唯瀘沽河邊尚未灑掃,因有位皇子在那處等了您許久。」
杜卿恆皺了皺眉,疑惑道:「這主子還未入主,客人倒先來了,會是哪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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