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大名鼎鼎的赫寨主因為一杯酒失了身。
失身。
賀雁南笑出聲,低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銷魂酒。
「轟!」
房間門關上後,客棧內猛地沸騰起來。
酒客們熱情地討論了起來,其中夾雜著「慕名而來」「我在這裡待了一個月,終於看見這一幕了,名不虛傳」「風流刀果然風流」「老闆娘當真威猛」等話。
然而不一會兒,老闆娘就從房間裊娜地走了出來。
客棧的起鬨聲紛起——
「老闆娘,這麼短,是不是赫寨主不行啊」
「就是!老闆娘你看我怎麼樣啊?」
「滾犢子!老娘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嗎?」老闆娘翻了個白眼,順了順垂到耳邊的青絲,「最多摸摸小臉。」
客棧眾人哄然大笑——
「可不就是嗎?」
「老闆娘你如果不是,那這世界上就沒人擔得起乘人之危這四個字了。「
「赫寨主的臉蛋摸著是什麼感覺啊?我覺得我的臉蛋兒比他好摸,七娘你要不要來摸摸看?」
老闆娘也不惱,說話依然輕輕柔柔的,「誰再說一句,就滾出去。以後老娘大漠的幾十家分店也招待不起您。」
客棧內頓時噤聲,隨即又起鬨起來,只是沒有那些下流低俗的調戲打了。老闆娘也樂得和他們插科打諢解悶,比如說赫連烽的臉蛋到底有多好摸啊,赫連烽壓得老闆娘重不重啊……
「她什麼都沒做。」白衣的傳音在耳邊響起,賀雁南用手抵住額頭,肩膀起伏不定,眼含笑意。
江湖,
可真是有意思。
……
「我是被七娘扛上來的吧?她這次又瞎說啥了?」
是夜,赫連烽起身,揉了揉略顯昏沉的頭,看向臥在軟塌上在燭光下看書的賀雁南。
一個「又」字,傳神到讓人心疼又好笑。
「說她摸了你的俊臉。」賀雁南笑著合上書,從白衣手中接過一盞茶遞給他醒神。
「別聽她開玩笑。」赫連烽隨意掃了一眼書皮上「萬國紀要」幾個字,接過茶,笑著說,「我和七娘只是多年的朋友。」
「朋友?」
「自然。」赫連烽無奈地點頭。
話音剛落,窗外響起一聲大喝,「赫連烽你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你的姘頭就要沒命了!大夫可說了,她還懷著你的孩子!」
赫連烽走到窗前打開窗,看見院中已經燃起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