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財神爺,不是因為他會掙錢,而是因為他每次出診,無論病的大小,診金都是一顆金粒,只收金粒。江湖上,一說金子,想到的除了財神爺就是他,所以得名財神爺。
如果不給診費,那他能醫生,自然也能醫死。
「不謝,你給了錢的。」財神爺一揮手,錢收得坦坦蕩蕩,人走得風風火火,「墨童在哪兒,筆墨筆墨!藥童過來,準備熬藥!」
「是。」赫連烽側身,看著財神爺遠去。
「那我也告辭了,你們就在這兒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找平帆。等顧少俠醒了,我們再談。」沙霸天意味深長地看向赫連烽。
「自然。」赫連烽笑道。
沙霸天正要走,突然抬頭,「赫連寨主此次是來參加小女的比武招親的嗎?」
「不是我,是顧兄。」
沙霸天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冥門一事暫時只有他們知道,赫連烽此行需得有一個藉口。來參加比武招親就是最好的藉口,可惜被赫連烽將鍋甩給了昏迷著的顧南,不然他沙家堡的名聲定能再上一層樓。
殊不知,赫連烽說的都是真的。
「二爺請留步。」
赫連烽看向沙平帆。
沙霸天頓了一下,隨即腳步不停,繼續走了出去,其他人緊隨其後。房內很快就只剩下了赫連烽、賀雁南、白衣和沙平帆三人。
「赫連寨主?」沙平帆看向赫連烽。
赫連烽自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他,「這是一位前輩仙逝前托我交給二爺的。」
「哪位前——」沙平帆邊說話邊接過冊子,在打開的一瞬間喉嚨一梗,失去了聲響。
他握著冊子的手不停地顫抖,卻將那冊子捏得死死的。
赫連烽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迴響——
「這是一位前輩仙逝前托我交給二爺的。」
「一位前輩仙逝前托我交給二爺的。」
「前輩仙逝前托我交給二爺的。」
「前輩仙逝。」
「仙逝。」
「仙逝。」
「仙逝!」
最後他滿心滿腦只剩下「仙逝」兩個字。
半響,他才從喉嚨管擠出兩個字「多謝」後,匆匆離去。似是不堪重負,多聽一句故人消息都能將他壓倒。
赫連烽看著他狼狽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
次日清晨。
沙霸天看著手中的拜帖面色古怪,「他說他是江南劍派掌門之子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