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吻很重,让司机无所适从,不敢逗留,忙下了车站在一旁。
车上气氛凝固,段寒成焦躁不已,他低头解开袖口的纽扣,再抬眼时,对上了方元霜心伤的眸子,里面有眼泪漂浮着,是她致命的武器,可这次他不吃她这一套了。
“我说什么了,也值得你这样委屈?”
段寒成倍感好笑,“平常我的话,你不是都不放在心上的吗?”
方元霜轻抽了下鼻息,鼻尖红了,样子很是可怜憔悴,“先回去。”
段寒成不依不饶,他为她跟家里闹得这样僵,她却背地里跟陈声声的表哥暗通款曲,这要他怎么不气?
“走了一个宋止,收拾了一个成济,又来了一个盛初远?”
下巴被捏住转了过去,段寒成是气的,眸子有些憎恶的泛红,可仔细去看,那份恨里是有些难过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勾引男人,是这几年在你亲生父亲身边学的?”
方元霜突然不说话了,泪珠子断了弦,落在段寒成的手上,是温热的,眼泪的温度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
言语中变得慢条斯理了许多,“盛初远没那
么简单,你可以去上课,但要换人。”
“你尊重过我吗?”
他怎么会知道尊重是什么。
他高傲矜贵,对万事万物不屑一顾,怎么会在意一个女人的心情,甚至在气急败坏时,可以拿她最痛苦的那段往事出来讥讽中伤。
这就是段寒成。
方元霜推开他的手,泪痕深刻,“我是欠了你的钱,可我不是卖给你了,我有选择工作与雇主的自由,你觉得盛先生别有用心,那是你的小人之心。”
“所以你是一定要去他那里上课了?”
“是。”
段寒成摩挲了下手指,轻点点头,“好,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花钱救助成济的弟弟了,你这么清高,你要守着你的自尊,那好,就让成济的弟弟去死吧。”
“她又不是我妹妹。”
这话周嘉也说的轻描淡写,樊云红着眼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在楼下保姆通知方元霜到了。
樊云抹了把眼泪出去,面对元霜时,情绪才稍有好转,她们一同上了楼,一进房间就关上了门,樊云摸着元霜的头发,见她气色好,没再度消瘦下去才放心。
“樊姨……”
方元霜这趟来是有正事,她表情严肃认真,“你上次跟我说的,我考虑好了,我要走。”
以她的性子,绝不会甘心留在段寒成身边当情人,这是樊云早就料到的。
只要元霜点头,要她怎么样都可以。
“你能这么想就好,只要你决定好了,我一定想办法送你走。”
方元霜没那么冲动,她既然想好了,那就要万无一失,“最近不行,段寒成找了人监视我,等他准备婚礼的时候,顾不上我,到时候才有机会。”
“监视”
两字一出樊云的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