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见我像是见到祖宗一般。”
谢昭宁笑了一句,说完又觉得自己跟了顾漾明两日,说话都开始打趣人了。
果然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谢昭宁被迎进卧房,门窗关着,有些憋闷,她朝里走去。
她思念的人坐在窗下,一盏烛火,那张脸白了许多,烛火勾勒出几分憔悴。
“谢相!”
“舍得回来了?”
谢蕴抬,话虽嘲讽,唇容弧度压不住,“待一夜就走?”
谢昭宁点点头,谢蕴抬手摸到几上的书就丢了过去,书册丢出去,她的动作跟着一顿,随后坐直了身子,道:“别回来了,我明日换一个人成亲。”
“我有许多话和你说。”
谢昭宁理屈,弯腰捡起地上的册子,笑吟吟地走上前,歪头打量她的面容。谢蕴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拿起书本挡住自己的脸,嗔道:“看我做甚?我没话与你说。”
修长的指尖夹住书页,轻轻推开,谢昭宁对上谢蕴红的双颊:“呦,脸红了。”
“油嘴滑舌!”
谢蕴轻斥一声,将书搁下,眉眼含笑,笑意怎么都止不住,道:“与我说说怎么回事,顾漾明是被赐死的,怎么又活了。”
谢昭宁坐在她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几,“她不肯细说,只道长公主救她出宫的,后又将我送出宫。对了,真的谢昭宁就是裴暇!”
“裴暇?裴家的儿郎?”
谢蕴再是从容也被惊住了,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眼前,如何不惊讶。大嫂若是知晓,定然被气死。
两人对视,谢昭宁继续说道:“你要派人去接吗?”
裴暇如今高中,是裴家的荣耀,若是逼他回谢家认祖归宗,裴家父母未必会应允。
谢蕴说不上来,眼前事情复杂,暂时没有必要接回来。她望着谢昭宁,谢昭宁也在望着她。
谢昭宁伸手,握着谢蕴的手,谢蕴不肯让她碰,拍开她的手:“这个时候惦记我了。”
谢昭宁吃瘪,眼里只有谢蕴,顺势就道:“你被罚俸了吗?罚了多少,我给你补上,好不好?”
“你要补多少?”
谢蕴托腮,唇角勾了抹笑,“低于三万,我可不要。”
谢昭宁撇嘴:“顾少傅将她的家业都给我了。”
“家业?”
谢蕴笑意微顿,“多大的家业?”
“不清楚,她说……”
谢昭宁停了下来,本想交底,又想起顾漾明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察觉到她的变化,谢蕴不高兴了,冷着脸问:“被人洗脑啦,说话开始吞吞吐吐了,罢了,我不问。”
谢昭宁无奈极了,“我给你补上,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