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数了下,四十五下。
她阖眸,外面内侍冲了进来,哭道:“谢相、谢相,陛下驾崩了。”
大丧
谢昭宁冲进帝王寝殿,秦思安刚出来,她骤然停了下来,隐隐生怒:“陛下与你说什么?”
“说些过往的事情。”
秦思安望向她,由于奔跑,髻散了,神色吓人,她不解道:“臣与陛下并未说什么。”
她们没有说朝政,说过往、说太傅、说二公主,小祖宗怎么这么生气?
谢昭宁狐疑未定,望着殿门,大口呼吸,突然推开秦思安,自己跑了进去。
秦思安觉得不对,心口莫名慌,转身跟了进去。
承桑茴立于窗下,仰望着明月,听着走近的脚步声,回头朝她微微一笑。
她没有像往常那般调侃,只道一句:“朕累了。”
谢昭宁怔怔望着她,泪水突然不争气地滑下来,脚下黏住一般。
累了、累了……
谢昭宁看着她的神态,鲜活、生动。
“累了,好好睡一觉。”
她动了动嘴,喉咙里堵得厉害,“陛下,您放心吗?”
“秦思安、谢蕴、陆白红、祝云,谁不信服你呢。”
承桑茴垂眸,唇角勾起温柔的笑。
她一笑,谢昭宁哭得更厉害,心中空空荡荡,她猛地摇头,“您这样,对自己不公。”
“没有不公。”
她轻轻一笑。
谢昭宁说:“太傅会生气的。”
承桑茴也摇,“人总会死的,不过时间早晚问题罢了,朕累了,不想再听到任何事情。”
秦思安疑惑了须臾,听着两人的对话,轰然跪了下来。
她跪下之际,承桑茴轻扫她一眼,自己走到美人榻上坐了下来,仰面躺下,她望着屋顶,“先生该满意。天下将大定,西凉溃不成军,巴邑撤藩,哪里不好吗?”
她看透了一切,便没有什么值得她留下的。
累了,好好睡一觉。
秦思安恍惚明白过来,冲出殿门,“传话给谢相,封锁宫门,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