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伴着高级餐厅中华丽的大提琴演奏,两人之间只有碗盏碰撞在一起的声音。陆明影瞧她些微防备又友善的表情,也瞬间没了什么食欲。
曾几何时,他这么低声下气了。片刻,他晦沉着眼擦嘴,将心里那点心思都坦然抹去,心中哂笑一声,罢了,和年纪小的生什么气。人家不喜欢你还有错了?
吃过饭,两人一道站在电梯口等。
“您住几楼?”
“我们一层,都在二十三。”
孟禾璧愣了下:“哦,好的。”
门开了,孟禾璧先走进去,站在电梯夹角,陆明影随后,站在她身侧两位,中间。
这个点酒店回来的人多,再加上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推着工具车进来,电梯里的空间一时狭小。孟禾璧就被挤得有些贴在电梯玻璃上。
外面有小孩子往里挤,她只能尽可能缩着自己。
“过来。”
忽然,旁处探过一只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孟禾璧惊讶挣了下,未果。还未及反应,自己就被带入了雪松与檀香勾兑出香味的危险区。
“陆”
尽管万分小心谨慎,她的鼻尖还是在他胸前的衬衫上,轻轻的蹭了一下。
狭小的空间触觉明显,软顿的,一下。
陆明影瞬间绷紧身体,低头看着她乌亮亮发顶,拉着她手腕不由得用了几分力。
“陆先生?”
她软语咕哝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点不知所措。
他抓疼她了。
“嗯,别撞到你,那便成了我的罪过。”
他声音低哑,将柔软的皓腕扣在掌心,极轻微的、难耐的,摩挲了一下,答非所问的解释。
罪过,他能有什么罪过?
她不是在问他这个。
孟禾璧顶着发红发烫的脸低头看——
陆先生的手好大,自己半截小臂都在他掌中。
而且他怎么还握着不放。
那天之后,孟禾璧没有再和陆明影联系过,那天的电梯就像是一场意外,被两人心照不宣的抹了过去。
只有陆先生偶尔发消息问候,说如果在沪市呆着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联系齐阳,联系他也行。他是主办,理应尽地主之谊。
孟禾璧从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想起那晚他的行为,忍不住给他定性——
温润中的一点孟浪,并不令人过分讨厌。
这个想法令她心惊。
天空响起闷雷,似是提醒,孟禾璧一个激灵,立刻摇头。
不可以的,孟禾璧。
接下来的几天孟禾璧谨守界限,她现在还在和李简之相看,频频和陆先生联系并不好,她的家教也不允许,以防过界,她几乎每次隔很晚才会回陆先生的消息,也就避开了对话聊天的机锋。
她想这样应该是对的,陆先生会明白她的意思。
陆明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一个保守的小姑娘,她心里依旧倾向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