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一口一句明天,想把自己遇到所有好的事情都分享给严阴郎。
严阴郎眼前浮现沐阳歪头晃脑满心欢喜的样子,他轻轻勾了勾嘴角,最终拒绝的话选择彻底咽下。【严:好】
【沐:那就这么说定啦,明天你的卷子少背一点吧,说起来今天都耽误你写作业了。明天我们上午一定要写!好啦,我先睡觉了,明天见。】
【严:好,明天见】
严阴郎收起手机,也收起了嘴角那一抹温和的笑意,又回到了漠然的样子。
他的身上还在隐隐作痛,脚踝上一阵阵抽痛让他行走艰难。
天色已经很深了,快到凌晨,寂静的幽暗的小区里微弱的路灯把少年一瘸一拐的影子拉的老长,身影在黑暗和明亮中穿梭。
回去时刘勇南已经睡着了,呼噜声扯得老高,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在睡梦中都挥动着胳膊要去打人。
严阴郎把买的东西放在桌上,以便他醒了好吃。然后开始打扫屋子,将酒瓶捡起来,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
做完一切后他去洗了个澡,明天要见沐阳,他不能这样邋遢的出现在沐阳眼前。
他已经身陷混沌,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但他一定要在沐阳面前保持最后的体面。
他永远都无法与沐阳比肩,只能卑弱的坚持着不让沐阳看自己糟糕的样子。
严阴郎没有开热水,冰冷的凉水冲下让他打了个冷颤,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木讷的看着镜子,好不容易养好的胳膊又出现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还有眼角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脸上有一些踹打中留下的抓痕。
看着自己这副模样,严阴郎第一次产生了为什么不躲的懊恼。
明天见到沐阳应该怎么解释?
沐阳不是多事的人,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问吗?
严阴郎此刻很矛盾,他一边希望沐阳能问,一边又找不出来合理的借口来解释。
洗完澡出来已经凌晨一点了,严阴郎毫无任何睡意。
张素不回来是常态,客厅里刘勇南的呼噜声如雷贯耳,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骂人的话。
严阴郎睡不着,
点开台灯开始写卷子。
此刻他突然很感谢老师布置了这么多卷,不至于让他在漫漫长夜无事可做,只能呆呆的睁眼到天亮。
【沐阳的失控】
晨光微亮,朝阳窥破云层一角透出金光,城市还在沉睡,岑寂无声。
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让严阴郎的笔尖一顿。
———刘勇南醒了。
他似乎接了个什么电话,语气讨好、低三下四的赔笑脸,乐呵呵地说着马上就来、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