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祝乘转头,门开了一条缝,应该是池听进来后还没来得及关上。
“在他看你的时候。”
池听又裹着他的被子滚到了床上。
祝乘关好门回来看见的就是床上一只红色的球在滚来滚去,几次都要滚下床又滚回去了,中途还撞到了床头。
被子立刻“嘶”
了声。
池听探出脑袋,故作可怜地看着他:“祝乘,我脑袋疼。”
祝乘伸手揉了揉池听被坚硬床头撞红的前额:“你再撞几次,额头就和宝石一个颜色了。”
“才不要。”
池听缩了缩脖子,又舍不得祝乘揉他脑袋的手,声音含糊,“红宝石多难看……”
后半句话祝乘没听清,只当他是在自言自语。
池听蹭了下祝乘的手心,半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祝乘放下手,刚要起身灭蜡烛。
“那个人有问题。”
手腕被攥住,池听翻了个身,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摩挲着掌心里那截腕子,池听声音沙哑:“他不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他的目的,是阻止我们竞拍。”
“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池听怕他没听清,于是重复了一遍,“你不能和他走太近。”
祝乘想笑,但看见池听眼底的担忧,心一软,顺着他说:“好,我不接近他。”
后半程的拍卖会两个人都没参加,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将时间混过去后,池听抱着祝乘的被子,在对方控诉的目光下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拍卖会过后就是休息时间。
池听裹着祝乘的被子在床上发呆,眼神盯着空中一点,一手伸进枕头底下拽住了一样东西。
十二点过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和前两晚一样的宝石落地声,npc这次没在祝乘和他房间门前做多停留,随便撒了点宝石就离开了。
池听耐心等待,听着门外的开门声,富哥的怒吼,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
大约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池听不为所动,只是将目光投向那扇房门。
来人敲门似乎只是想提醒他,只一下就打开了门,光迫不及待地从走廊外溜进来,顺着地毯爬到了床上。
门口站着的人是拍卖会上阻止祝乘拍下权杖的男人。
他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池听的身影。
床上只剩下一床凌乱的被子,人却不知所踪。
男人抬腿迈进房间,光源在身后被厚重的门板隔绝。
屋里一片漆黑,男人仿佛不受影响一样,动作自然熟练地走向露台,手还没碰到帷幕,一道银光快速地从一旁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