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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頁(第1页)

「6叔叔還不能吃,我就不客氣了。」唐松月不拿自己當外人。6關清很高興。

6關清道:「關省在同學那邊,晚飯前回來。」

「好。」

把紙袋子放到桌上,唐松月從裡面拿出兩個蘋果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他出來了,遞給6關清一個,另一個他削皮。

6戰烽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唐松月那邊,6關清已經在啃蘋果了。唐松月把削了皮的蘋果弄成蘋果泥,6關清很自覺地讓出床邊的位置。唐松月舀了一小勺蘋果泥餵6戰烽吃。6戰烽現在還不能自由地咀嚼,食物的質地等同於嬰兒,都是軟綿好入口的。

6戰烽意識開始清醒之後就不願意每天吃太多。因為他又有了污物,現在仍是失禁狀態,即便不是,他也沒有力氣下床去洗手間。他不願意唐松月那麼辛苦地給他清理、清洗,也有尷尬在裡面,唐松月還是個孩子。可是每次面對唐松月那對彎彎的月牙,6戰烽都只能妥協。

餵6戰烽吃了小半個蘋果,唐松月又餵對方喝了水、湯藥和老參湯。米粥剛才已經吃過了。唐松月一邊照顧6戰烽,一邊和6關清聊天,氣氛很輕鬆。過了十幾分鐘,唐松月對6關清說:「關清,你出去一下,一會兒我喊你,你今天可以陪6叔叔多聊會兒。水果拿到爺爺那邊去吧,要吃我過去拿。」

「好。」6關清沒有問唐松月要做什麼,起身提了水果出去了。心裡,6關清和6關省也都拿唐老爺子當爺爺了。

唐松月拉上窗簾,倒了半盆每天常備的用來清洗的中藥水,端到床邊。6戰烽張嘴想說什麼,唐松月的眼睛彎下來,一手放在6戰烽的腹部,緩慢的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揉按。

「6叔叔,您現在還不能隨便吃外面的食物,肉也不能吃,等您做完手術,再恢復一段時間,就可以逐漸增加種類了。」

6戰烽抬起右手的食指,唐松月瞭然地攤開另一隻手的手掌,6戰烽在他的手掌上緩慢地寫下【聽你的】三個字。唐松月的眼睛更彎了。

6戰烽的肚子開始咕嚕嚕地響了起來,唐松月馬上摀住對方的眼睛,6戰烽閉上眼睛,內心又一次糾結起來。從接手6戰烽的治療到現在,唐松月從來不用清水給6戰烽擦身,全部是中藥水。6戰烽現在每次吃完東西就會排泄一次,一天會排泄五六次,每次都是唐松月給他清理。而每一次在唐松月給他清理的時候,6戰烽都想自己能馬上好起來。戎馬生涯多年,他頭一次如此尷尬自己的虛弱,讓一個孩子為他做這些,簡直……可是,若要再換一個陌生人來做,他又說不清地排斥。

唐松月的動作很快,為的也是6戰烽能少一點尷尬。擦洗乾淨,墊上乾淨的棉布,給6戰烽蓋好被子,唐松月去衛生間進一步收拾。6戰烽在衛生間的門關上後睜開了眼睛,還不是太有精神的深黑雙眸沉不見底。

在衛生間的門打開時,6戰烽看了過去,唐松月出來了。來到床邊,唐松月又倒了一杯老參水餵到6戰烽的嘴邊,6戰烽卻又不肯張嘴了。

唐松月抿抿嘴,每當這個時候,他心裡就不自主的微微疼。握住6戰烽的手,唐松月帶著幾分哄勸口吻地說:「6叔叔,我不介意做那些的。」低下頭,唐松月猶豫了半晌,才低低地,不好意思地說:「6叔叔,我不想別人,總是,看到您這麼虛弱。醫院裡可以安排別人做這些,是我,不願意。一開始,就是我在這裡,我想,能由我,做到最後。」

6戰烽的嘴巴動了又動,艱難近乎無聲地冒出一句:「你,還,是,孩子。」不該,做這些。

不是第一次聽到6戰烽說話,唐松月卻仍高興地抬起頭,眼睛再次變彎:「我不小了,而且,我喜歡照顧您,喜歡做這些。」

6戰烽的喉結浮動了兩下,看向還被唐松月拿在手裡的杯子。唐松月立刻把老參湯餵過去,6戰烽張嘴,全部喝下。

放下杯子,又擰了塊濕毛巾給6戰烽擦了臉和手,唐松月說:「我去喊關清。等您該休息的時候我就回來。」

6戰烽點了下頭,唐松月搖起病床,出去了。不一會兒,6關清開門進來,6戰烽閉著眼睛身體放鬆地半躺著。6關清輕步走到床邊,小聲喊:「爸?你累了?」

6戰烽睜開眼,努力吐出一個字:「說。」

6關清立刻明白父親讓他說什麼。6戰烽到現在還不知道所發生的一切,他心裡也同樣有由嶼汐獨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請關注著諸多的疑惑。他等不及自己的身體再恢復一些了。

唐松月只給了6關清半個小時與父親私聊的時間,半小時後6戰烽就該休息了。6關清也不拖沓,把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包括唐家的事情語極快、言簡意賅地告訴父親。這個過程中,6戰烽一句話都沒有說,眉目低垂,只有眉心的微蹙泄露了一些他此刻的內心。這邊6關清剛剛說完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有人敲門了。6關清立刻去開門,門外是唐松月。

「關清,6叔叔該休息了,一會兒6叔叔醒了我再叫你。」

「沒事,等我爸好了我再跟他慢慢聊。嚴叔叔晚上會過來。」

「好。」

6關清回頭看向父親,6戰烽微微點頭,6關清離開了。唐松月回來,搖下床頭,給6戰烽拉好被子:「6叔叔,您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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