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一开通,黄琬也没那么辛苦了,但该跑的还是要跑的。目前第六大队己有七个小队,共一百八十人枪,如果算上丁家塆和钟家寨两地就共有二百三十人枪,这在当时是可以称霸一方的大势力,但六大队从不骄傲,低调做人。如果算上电台和存银,恐怕就更恐怖了。黄琬考虑到,将来的活动范围肯定不会在贾庙或黄冈范围内,而是有更大的空间,他决定以贾庙,杜皮为基础,以九资河为跳板,向外扩展,取得更大的巡回余地和多条路的供给渠道。因此他决定去一次九资河,找钟顺才,看他们那里进展如何。走之前还要去一下清风洞,那里扫尾了,要把工钱给人家,还要与静安大师商量一下其他事情。同胡伯一起到了清风洞,各项工作全部扫尾,大栅栏和门都做好了,只剩下箱子,明天一天也可以完工。按约定每个工人三块大洋也付清了,另外还多给了二块给骆师傅。各位师傅太高兴了,从没有碰到过这么豪爽的老板。伙食吃得好,工钱付得足。其实这是黄琬在不动声色的接济穷苦人。
黄琬和胡伯找到静安大师,她正在指导后来的几个徒弟在练功。见黄先生来了,知道有事要商量,叫几个徒弟自己练习,她和黄琬,胡伯来到静室,坐下后黄琬道:“大师,根据形势的发展,现在电台也很重要,你要将你的徒弟分成文武两班,文的专攻电台,武的要从事外出执行任等工作,象慧礼,她还是副大队长,绝不能只守电台,象慧智,她是一名高水平的医师,也绝不能只守电台,她将要成为一名战地主治医师,所以请大师从现在起有目标性的作一些调整。现在开通了三部,过不了多久可能五部全开,除了金婵夫妇守一部外,有四部需要八个人值守,当然目前只要四个人就行。另外我近期要去一次九资河,请大师和慧礼同我一起去,因慧礼是副大队长,此次去就是要再成立一个小队,当然要她这个大队长去接收,到埸宣布时只能用原名,不能用法名。”
静安道:“如今身处乱世,没那么多讲究了,就恢复她的原名吧,叫什么名字都是我的徒弟,我马上就叫王兰花,王桂菊,段芬,苏荷把她们四人换下来,另外你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就是。”
黄琬道:“好的,慧智回来后,叫她还做点备品你带上,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
静安道:“明白。”
第二天上午九点刚过,黄琬就发报给袁家寨:“请三位大队长今天回陈家台,并安排下去,物色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认识字的男孩子参加电讯培训班。”
对方马上回电:“收到。”
又给大院发报:“请告朱南初,叫他尽快物色识字的男孩子参加电讯培训班,年龄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对方立即回电:“收到,马上办。”
这在以前,两个地方需要两个人分别跑一天,现在仅三分钟就解决问题。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在一个毫无名气的游击六大队里藏有五部电台,近三百支长枪,五十多支短枪,三万多发子弹,十多万块大洋。这要是传扬出去,别说鄂东特委,湖北省委,恐怕要惊动当时的党中央。由于李健的封锁和压制,六大队所做的一切,功劳都是三支队的,与六大队无关,更与黄琬无关。
走前,黄琬交待胡伯,石匠来了先把洞中那段凹凸不平的地方打平,把陡坡地方打出防滑纹,石渣全部运到有水迹的地方往前填,将来做船码头,两边石壁上每隔三丈远打个洞,钉进木桩作为挂灯之用。胡伯明白。
十月初一,黄琬,静安,陈英三人动身去九资河,静安陈英二人在路上仍是尼姑打扮,三人都带有手枪。初二睌饭前到达九资河,黄琬取出面具戴上,仍然去到上次那家饭店,想看看他那个丁团总来了没有,如碰上了,定要除掉此人。黄琬要好了房间,静安师徒二人也在他的对面要好了房间。黄琬下楼吃晚饭,找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上来点了菜,静安师徒二人也下来,装做不认识的,在旁边一张桌子边坐下来,店小二上来,她们也点了菜。三人慢慢吃完饭,也不见姓丁的露面,也不见老板娘,几人只好回房休息。第二天吃罢早餐,几人就去钟家寨,在进钟家寨路口时,见到两人坐在树下休息,他们也没在意。到了钟顺才家里只见钟顺才父母,不见他本人,钟顺才父母哭着将情况告诉了黄琬,原来在十天前,忽然来了一队人马,有六十多人,个个健壮彪悍,手持大刀。为首的三人手中还有盒子炮,他们象长了眼睛似的,一进寨就分成三拨人,一拨首先围往了钟顺才家,另两拨分别去了才伢和罗四家。他们抓住钟顺才,逼其投降,钟顺才不从,他们就放言,不仅要杀光全部游击队员,还要将全寨二百多口人杀光。不一会他们将才伢和罗四都绑来了,并且把枪也收来了。为首的一个大汉道:“我是那边(安微)天堂寨主金雕,只要你们归顺我,我保证不杀你们,也不动老百姓一根毫毛,如果你们不归顺,我立马屠光全寨所有的人,然后一把火烧光寨子,从此以后,再无钟家寨。”
钟顺才道:“我可以归顺你们,但你们总得让我们和父母告个别,说说话吧。”
金雕道:“可以,你们都可以去跟家人告别,时间是一柱香,一柱香后你们到这里来集合同我们回寨。”
钟顺才走到父亲身边,把黄琬的详细地址,包括大院和陈家台的都告诉了父亲,要父亲找年轻人去给黄先生送信,请黄先生来救他们。黄琬问:“你们怎么不派人去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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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们去了好几拨人,都被人打回来了,对方还说如果再有人敢出去,就不是打了而是杀了,去多少杀多少,所以这两天就没有人敢出去了。”
黄先生明白了,为什么路口有人在那里。黄琬道:“老人家不用担心,顺才他们没有生命危险,那帮人只不过是想壮大势力而已,我这就去救他们回来。”
两个老人千恩万谢。黄琬和静安,陈英辞出钟家寨,走到路口,从树林里一下出来四个手拿大刀的人喝道:“回去!再往前走一步就杀了你们。”
黄琬道:“我想请你们带路,去你们天堂大寨见你们金雕大当家的。”
其中一个人道;“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我们大寨。”
黄琬道:“我们是钟顺才的上级,这位是他们大队长,当然是要接回她的小队。”
那个人又道:“就她一个小黄毛丫头也是大队长?”
陈英道:“你少啰嗦,你就说你带不带路吧。”
那个人道:“我不带你又能把我怎么办啊。”
话刚说完,只见人影一闪,一记手刀把他打翻在地,不省人事。另三个见同伴被打倒急忙举刀欲砍过来,陈英手一扬,三颗石子分别打在三人的手腕上,三把刀落地。陈英道:“再敢动一下就要了你们的命。”
三人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口喊:“大队长饶命呀,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带路就是。”
黄琬道:“你叫什么名字,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跑过来把我们的人绑过去,你们当家的是什么人?”
那人道:“我叫周冬生,我的老大叫金雕张国泰,老二叫张平安,老三叫张民生,他们是弟兄三人,原本是合肥玩杂耍班子的,有二十多人,都会一些拳脚功夫,因到处打仗,班子混不下去,前年正想回家去另谋营生,有一天从天堂寨下路过,山上一帮土匪以为我们是唱戏的,硬是要我们上山去为老寨主唱戏祝寿,我们便随他们上山,我们上山才知道,他们实际上不是土匪,他们有自己的山林,还有一些山田山地,自给自足,只是不给官府纳税罢了,有时偶尔抢一些为富不仁的奸商贴补山寨之用,山寨下面的几个村子也受他的保护,老百姓很拥护他们,上山住了几天,耍了几场绝活,老寨主的独生女儿看上了我们老大,我们自然就留在了山上,去年老寨主将寨主之位传给了我们老大,今年立秋,离我们十多里的长岭寨的寨主伏地太岁姜奎,忽然下来战书,并要我们归顺他,听从他的调遣,否则灭我们全寨。我们寨的人数不少于他们,也有六十多人,但武器不如他们,我们只有短枪三支,对方有长短枪三十多支,而且他们是惯匪,个个能征惯战。因此,我们寨主才出此下策,来钟家寨借兵借枪。”
这个叫周冬生的人不简单,不愧是跑江湖的,说话条理清晰,黄琬全听明白了,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他对周冬生道:“你去告诉你们寨主,我们来帮他打赢这一仗,将长岭寨收过来。”
到了山脚下,三人边走边观察,从半山往上,道路越来越险崚,大有华山一条道之感。到了寨门前,巨大的木制寨门十分显眼,可惜少了防御工事,只要在寨门两边修两个单体防御工事,用两支枪就可以防止敌人攻上来,除非用大炮。寨门过后是一个广场,广场两边都是房子,走过广场,正面就是议事大厅,大厅两侧都是房子。周冬生提前进去了,简单的向张国泰讲了一下,张国泰显然是不信的,但还是站起来迎接。钟顺才也在大厅,他一看是黄琬,高兴得跳了起来,喊道:“黄先生,您终于来了呀,太好了,张大哥不是坏人,你可以和他谈谈。”
张国泰也请三人坐下献茶。这时大厅里已来了二十多人,都是张国泰的原班人马。黄琬道:“你们的事周冬生在路上已给我们讲了,我们可以帮你们解除危机,但你们以后要编入鄂东游击纵队三支队第六大,这是陈英副大队长,以后你们,还有钟顺才和翁门关的林友平都属她领导。”
张民安站起来道:“她一个未长大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能管我们。”
陈英道:“凭本事管你们。”
张民安道:“你有什么本事?”
陈英道:“我的本事多得很,你想要看我哪方面的本事?”
张民安道:“你会打枪吗?”
陈英也不答话,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向大门外一扔,茶杯飞出了十丈多远,陈英抽出枪来,随手一枪,茶杯粉碎。众人无不吃惊。陈英问道:“你还要看我什么本事?”
张民安道:“你敢与我比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