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
赵母推搡着赵恒之,“我今日非要教训一下她这个恬不知耻的小蹄子不可!”
江缨内心苦笑。
是啊,赵母说得对,赵恒之是探花郎了,探花郎娶一个八品失了贞洁的嫡女,会被人耻笑的。
桂试八雅第二名又算得了什么?
赵母出身乡野,又想到上次江夫人瞧不起她,把她赶出江府就来了火气:“来人!把江家人给我赶出去!想嫁我儿子!门都没有!”
话音刚落的同时,清冽的音色厉声道:“好一个探花郎,探花郎的生母就是如此的行事作风吗?”
江缨看去,依旧那一身紫色官袍,身形直又挺拔,每次贺重锦出现的地方,好像都有一种无形的,震慑人心的气场。
贺重锦……
但当贺重锦大步走向她的时候,江缨感觉到那股威慑群臣的气场,如融冰般渐渐融化,化成了一汪温水。
他身量较高,江缨抬头对上那双如玉玦般的眉眼。
那天夜里,贺重锦就是用这双眼睛注视着她的所有,涣散的,失焦的,迷离的……羞耻的样子都被他一览无遗。
江缨忽然想,孩子生下来会不会继承亲生父亲这样好的模样?
贺重锦望了江缨片刻,像之前一样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这一次他并且没有放手的意思,江缨也没挣脱。
她这才惊觉,贺重锦好像真的是宫园里的那个人,而他好像也认出了她。
江缨:“贺大人……”
“江娘子,我没有来晚。”
贺重锦道,“那件事我理应对你负责,你不该拒绝。”
江缨微微一怔,他说什么?
他要对她负责?
“贺大人。”
赵纲道:“此乃我的家事,况且贺大人与江缨只是萍水相逢,还请贺大人莫要插手!”
他的视线转向赵纲,眸光逐渐锋锐起来:“如果我说,我和江娘子不是萍水相逢呢?”
“贺大人刚才离席,想来是有所不知吧。”
赵母嘲讽道,“江家嫡女都成了嫁不出去的女儿了。”
赵恒之道:“娘!”
他没拦住赵母,赵母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丑事说了出去:“江缨在宫园里和别的男子有染,现在迷惑我儿子,还要恬不知耻地嫁到赵家当正妻!呸!”
下一刻,文钊拔剑出鞘,剑声的铮鸣让在场的家眷纷纷露出吃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