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在她们出包房时,也走了出去,并喊住了苏壹:“等一下。”
苏壹停脚,让锦缘靠墙:“我跟雷总说几句话。”
“嗯。”
苏壹倒回至门边,雷鸣抽着烟沉声道:“清正廉洁不为钱财所动是吧?苏壹你还真是好样的!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明目张胆和我对着干?别忘了,我是你老板!”
“对着干?”
苏壹故作惊讶地听不懂,“雷总指的是什么,能讲得通俗易懂些吗?”
“装,你就继续装。”
雷鸣冷嘲热讽道,“苏壹啊苏壹,你哪里是什么与世无争的小羔羊,分明是心机不浅的白眼狼。”
“雷总这话言重了。我在你手下做事的时间不算短了,我苏壹是什么样的人,雷总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吗?”
苏壹不卑不亢,“况且我忠于狂艺,从未做过对不起狂艺的事。雷总说我是白眼狼,从何谈起?”
“别以为我平时在工作上纵容你,你就能不把我这个老板当回事。”
雷鸣也是有底线的人,“狂艺是我一手创办,我有能力让它走上正轨,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就证明我才是在狂艺起决定性作用的掌舵者。你一个小小的策划主管,跟我离心会不会太不明智了?苏壹,你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也是狂艺最有前途的猛将之一,我希望你能好好三思而后行。你是聪明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不管你跟锦缘是真顺路还是假顺路,你务必把她安全送到家。切记一点,只要你还在狂艺就职,狂艺和千厦,我和你,你和锦缘以及殷总,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会是利益共同体。该怎么处理这几者之间的关系,你最好回去权衡利弊好好地想一想。”
“劳雷总费神了。不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我都只做问心无愧的事。”
苏壹面不改色,坚定自己的立场,“明天见,雷总。”
代驾开车,苏壹和锦缘并排坐在后面。逼仄的空间里,苏壹能闻到的不止是浓烈的酒味,还有锦缘的香味。
酒味与香味混合,十分上头。
细碎的雨珠淅淅沥沥打在车窗上,声音极轻,于苏壹是一种白噪。
雨雾中,一切事物朦朦胧胧,唯有霓虹闪烁,将缥缈思绪从幽远蜃境中拉回了繁华都市。
锦缘双目微阖,胃里的难受让她没心情欣赏车外雨景。同样是醉酒,昨夜上车后,她靠在了苏壹身上,但今天却没有。
雷鸣说那些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本就是说给苏壹和她两个人听的,字里行间无不掺杂着威胁的意味。
苏壹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是在思考雷鸣的话吧?
她后悔了吗?
后悔为了她顶撞老板,激怒老板,甚至断了自己的后路,葬送了在狂艺的前程。
“能问苏主管一个问题吗?”
锦缘突然出声,但并未睁眼,“当然,如果觉得为难,也可以拒绝回答。”
“嗯,你问。”
“苏主管喜欢哪种人?”
喜欢哪种人?这个问题是这样问的?苏壹的大脑飞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