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纪急道。
“你要爱谁,要娶谁,我都不管,只要是个好女孩就可以!”
金帝把目光放到我身上来,又道:“可是,你清楚她的来历吗?你知道她一个汉人不远千里来此苦寒之地,是来感受咱们北国风光的么?”
“儿臣当然知道!”
达纪仰起头,对我笑笑,才说:“林长生,大宋东京人,因为要寻找抛下她而到金国的父母,才来到这样的苦寒之地,她救过我的命,不然,儿臣此刻绝不会还能在这里侍奉父王!儿臣还想要告诉父王,儿臣要娶她!”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金帝和达纪,只任眼泪又一次滴落在地上。
“汉人女子?”
金帝皱了皱眉。
“父王,长生只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女儿,况且,您不是早已知晓?汉人又怎样?!难道结婚,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么?!”
金帝看着阶下的我们,半晌没有说话,他慢慢靠向椅背,声音空旷:“你可想得清清楚楚了?”
“儿臣想清楚了!儿臣非她不娶!”
金帝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他说:“兀鲁的事,我心中明白,多是她任性妄为,让你的女人吃了苦,只是,你说你要与她断绝兄妹之情,她一时半会若是要闹出什么事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又该如何?!你们年轻人,做事皆冲动妄为,从不考虑后果,日后若是有什么自己兜不住的,又该如何处置?你们又能否承担?”
金帝叹口气又道:“我本不想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但我是你们的父王,是看着你们从小长大的人,只希望你们一直那样和谐友爱下去,若是其他什么原因,破坏了这样的和谐,我可不会置之不理!”
“父王!长生不会是那个原因!我敢保证!”
“哈哈哈!”
金帝的笑声在毡房回荡,让我心中突突突地狂跳。
“年轻人啊!多去经历,再说这些话吧!”
金帝的眼神像鹰,看向人的时候就会觉得不寒而栗。
“你一直不说话,想是怕我。”
金帝看向我,语气很是平静地。
“长生,是有些怕陛下您!”
我咬咬牙道。
“哈哈哈!为何?”
他竟然笑了。
“您是金国的天,长生只是异国他乡之民,故有所畏惧,且您是公主之父,公主之事又与我有关,怕,是自然!”
“这小女娃子!很会说话的嘛!”
金帝捋须而笑道。
“这么说来,父王您是同意喽?!”
达纪喜道。
“朕年轻的时候要做的事,也是谁人都拦不住的!”
他的声音悠远,像是跌进了某个回忆里。继而又摇摇头,神情恢复如常,他道:“去吧!朕今日也累了,都歇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