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知晓我身份的婢女,离风。
离风擅长易容,而太医院那位真正的太医早在三日前身亡。
离风顶替了他的身份,在为我包扎之时涂抹上一层特质的乳胶,看上去与男人体型肤质无异。
但不能细看与触摸,否则十分轻易暴露。
「殿下,今日情急只能用此法,但不可再用,否则伤身伤肤。」
「嗯。」我点点头,继续问道:「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我们已经寻到踪迹了,很快便将人带来。」
我叹了口气,只希望找到时那人还能活着。
裴子昭迟迟不肯立后,与上一世的结果已然大相径庭。
「这几日宫中之事安排的如何?」
「我已在裴子昭寝殿的熏香里放入罗烟草,时间一久,他的精神必出问题,即便是查出来,我这个太医也早就身亡,死无对证。」
「干得不错。」我挂起一丝微笑。
宫内我已布好眼线,那群人唯利是图,只要给足银子,一切消息都能来的悄无声息。
那位砍去左手的侍卫,我也派最好的江湖太医为他接骨,他对我感激不尽,已然朝我倒戈。
「还有…。。。」离风欲言又止,想了想又继续开口:
「太医院不知近日在研究什么草药,是与裴子昭有关。但我一问,他们又不肯告诉我,恍惚中听见胥安的名字,怕是其中有什么关联。」
「我知道了,你今晚替我抓一个人回来。」
「谁?」
我看着手中的兵书,正好到“克”
字。
「沈克,沈太医。」
离风办事效率很高,在沈克家门口蹲点,很快便在他进家门前把人抓了回来。
我一向信奉武力至上这个道理,我将刀架在沈克脖子上,直接开门见山。
「裴子昭生了什么病?」
「这。。。。。。」沈太医有些为难,我把刀又推近几分。
「我说我说!」沈太医闭上眼睛吓得干嚎。
「陛下他不是生病,也没有受伤,是中毒啊!」
我从太医口中得知,裴子昭早年中过一种十分奇怪的毒。
此毒难解,裴子昭也只是暂且压制,且压制时间越长,越难有生育能力。
我不免觉得好笑,这裴子昭,想做皇帝,却没那命。
「此毒可有解法?」
「用血亲之人作为引子,慢慢放血调理,中毒之人痊愈那刻,就是血亲之人身亡之时啊」
怪不得,胥安那一胎那样古怪。
结合太医院的奇怪之举,怕是裴子昭再打胥安肚子里孩子的注意啊。
我威胁道:「今日之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你全家人头不保。」
太医苦笑:「殿下,您大可放心。我要是嘴不严,就活不到现在了。」
裴子昭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千方百计找出我女儿身的证据,再定一个欺君之罪。
反正我在世人眼里已经是一个贪生怕死,卖妹求荣的形象,不如顺水推舟展开我的棋局。
我每日上朝不干别的,就操着「皇后乃国之根本,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这一句话,烦也要烦死他。
毕竟是他说会给我一个满意答复的。
我在风风火火催裴子昭立后,也给其他大臣提了醒,大梁的后宫目前只有一位女眷啊!
我坚持不懈的请求立后让胥安十分感动,但大臣们往后宫频频塞人也让胥安十分苦恼。
为了斗过那些莺莺燕燕,胥安已经无暇顾及我,听说最近在暗中寻找生男胎的法子。
只是她频频写信给我抱怨,说裴子昭整日让她喝一种又黑又苦的药,说是安胎。
她偷偷吐掉,甚至被裴子昭训斥一顿。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药,怕是特地为了裴子昭能更好地吸收婴儿血液调制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裴子昭为了活命,竟然能拿亲生骨肉相抵。
这可不是安胎药,而是夺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