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碑后面写着说这个地方以前叫桥儿墩驿站。”
老王说。
“也就是说从东西往来的商人,包括士兵、使者、僧人,他们在这儿歇脚、补充水和吃的东西。既然是驿站,肯定有人在这儿睡过觉、生活过。所以这里肯定出土过很多生活用品,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基本就剩土了。”
李浩然说。
突然,一只肥肥的大野兔从李浩然脚边蹿了过去。它跑得可快了,一下子就跑到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去了。“它的家可能就在这个长城底下,这里一定有它的洞穴。”
李浩然望了望远去的野兔,笑着说。
“这个木头都是明代放进去的,距离我们现在都几百年了。”
老王看着洞穴里的木头说。
“这边还有个木头,拿手触碰一下这个老祖宗的木头,也算跟它有所交流了。”
李浩然一边用手摸着木头,一边说。
“看这地上有很多很多这种残片,像是酒瓶、酒壶,或是酒坛。”
老王在戈壁滩上捡了好多破瓦,说,“也有可能是瓷碗或是陶碗。”
“因为这里以前是驿站嘛,大明王朝的士兵肯定会在这儿喝酒、吃饭、住宿,这里肯定有很多这种生活用品。”
李浩然也捡了一个残片,开玩笑地说,“我们在这儿考古发掘呢,随地都能捡很多。”
李浩然和老王在土堆底下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起身之后,李浩然面对着留存的城墙说:“挺大的,因为它是个驿站,它跟以前我们看的烽火台明显不一样。以前就是一个烽火台,它这边还有边墙围起来的,说明肯定有个大门,大门不知道在哪边开着的。”
“它这还有一个防御工事,有个池子,深两米,宽七八米。”
老王说。
“平时士兵、过客在里面住,那个烽火台顶上肯定有士兵日夜把守。有的拿着弓箭,有的在往远处看……”
从桥儿墩驿站往前走了六公里左右,李浩然和老王来到路边的一个小山坳里,准备找地方扎营。
巧合的是这儿也有一个烽火台,石碑上写着“王信堡烽火台”
。这个烽火台没有刚才那个那么大,保存得那么好,就只剩一个土堆了。它的四周跟刚才一样也有高出来的城墙的感觉。站在高处往西边看,视野特别开阔,当年选在这个地方建烽火台也是有道理的。
“我现在站在这山上就能看到远处的焉支山,焉支山的那边就是张掖了。离张掖不远了,再走几天就到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儿扎营吧。”
李浩然指着不远处对老王说,“那边全是坟地。”
李浩然和老王刚把帐篷搭起来,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们赶紧钻进帐篷里避雨。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烽火台下露营,以后在长城根底下露营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老王,躺在帐篷里,听着雨声,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没了啊!很舒服。”
“雨打芭蕉的感觉……”
“对,雨点打在南方的芭蕉叶上的感觉,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
“雨打芭蕉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