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河微微坐起,看向蒋纵示意他过来,蒋纵有些踌躇但还是向前迈步,到了近前廖清河缓缓开口,说道:“这些事是官兵的来管的,蒋纵,捉镖人,就不劳烦你越俎代庖了。”
闻言,蒋纵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我为官府着想又有何过错。”
“我没说你有错。”
廖清河不卑不亢,“你们捉镖人是捉镖人,各司其职才好,否则官府养着官兵做甚,难道你这样还不叫越俎代庖?”
“廖县令,你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了。”
蒋纵总觉得廖清河在埋怨他。
廖清河也不想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他旋即淡淡道:“我的话只有那一个意思,蒋纵,你可以离开了,我还要处理我官府的私事。”
蒋纵闷哼了一声,旋即悻悻离开。
廖清河不去看离开的人,转而看向一直跪着的识人于,“于使司,你要跪到什么时候?”
识人于头都不敢抬,一副认错的态度,但廖清河从始自终就未怪罪过他,而他却是一跪不起,跪着也不说话。
“于使司,我也没有要拿你问罪的意思,你到底要干嘛啊?”
廖清河的语气稍重了些,识人于还以为是他生气了,赶忙说道:“县爷若是不治我的罪,那我就一跪不起!”
廖清河还真是搞不懂这个识人于了,甚至被逗笑了,“于使司,以往别人遇到这种事都是求我开恩,怎么你反倒要我治你的罪。”
识人于沉默了片刻,旋即说道:“我亵渎公职,与玄武堂秘密私会,还收受贿赂,这件事传的到处都是,县爷对我有恩,偏袒于我只会招来朝廷怪罪,所以还请县爷治我的罪!”
从一小方面来看的话,识人于说得自然没错,但从廖清河的视角就不同了。
身为一县之县令,需要管理一县的大小事务,不仅要礼贤下士还要与政交打好关系,识人于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其实对于廖清河而言可不简单。
那识人于受贿不假,可却是与玄武堂交易,廖清河若是处置了识人于,等于是和玄武堂闹别扭,如果说不处置廖清河又会让百姓觉得官府与政交蛇鼠一窝。
廖清河并不是不想处置识人于,他只是在等玄武堂的意思,起码他作为一个县令想要独善其身。
廖清河微笑说道:“我知道于使司有诸多困难,那便这样,罚你于洪上缴受贿钱财,降官一级,任命司狱,但俸禄不变。”
此话一出,识人于是高兴得不得了,只要是俸禄没变都对而言其实都无关紧要,而且那司狱与使司差别不大,还没有新的使司继任,那自己就还是那个主管监牢的人,这样的变故基本上是不痛不痒。
那也的确是廖清河在卖弄人情,对于玄武堂私下找识人于这件事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