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叶亭贞一身常服,头发将干未干,明显方才沐浴完,还带着淡淡皂角香气,掩在熏香之中犹为清新。
这让景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鼻子,随即恢复正常。
叶亭贞正双手撑在书桌上,摊开一卷地图,仔细端详着,看到人逆着光进来,不觉眯了眯眼。
“来了?”
景安跪地行礼,“下官拜见王爷。”
叶亭贞淡淡“嗯”
了一声,让人起身。
待小厮将门阖上后,他双手负在身后,慢慢踱起步子来。
“方才你见过谢少东家了?”
景安知晓在这王府中他耳目通明,刚才一切他定然是全部知道的,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将他与谢临棠的对话挑些重要的说了。
“瞧瞧你紧张什么,本王又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在这个时候,本王身边没几个可用的人,只有你一无所有,还能让本王信任。”
景安闻言心里不显,但面上装作刻意抑制受宠若惊的模样。
“能得王爷厚爱,下官虽死无憾。”
叶亭贞听了这话很是受用,他拍拍手,头发上的淡淡水汽遮住他冷峻的面容,显得尤其捉摸不透。
“今日叫你过来,一是有个事情需要你去办,二是需要你给拿个主意。”
景安心中盘算着,“全凭王爷吩咐。”
“先说第一件事,城里莫名其妙死了个人,这郑相要本王给个说法,这人又不是死在王府里了,本王怎么给说法,真是愈发老糊涂了。”
叶亭贞语气冷淡,带着明显的嫌恶。
“那郑钧在汴京搞的小动作还不够多吗?依本王看,就是死有余辜!但顾念着郑相也是大启的有功之臣,这个人情本王不能不给,所以想让你去查一番。”
景安有些疑惑,若是去查案应该是找衙门或者是刑部,再不济王府那么多隐卫,也轮不到他身上来。
叶亭贞看出他的疑问,吭吭笑了两声,绕过书桌走了出来。
“本王看你稳妥,这种事交予你去办,也能锻炼你,不是吗?”
他颔首,又听叶亭贞说起第二桩事情。
“最近风言风语甚多都传到本王耳朵来了,有一桩正是有关边境之事,这谢君堂还有一支军队正在谢瑾瑜手中,这事事关重大,若是让旁人去,本王不放心。”
景安心中大震,谢家军不是全部都被斩首了吗?难道还有一队兵力?
他掩下重重疑问,语气平静。
“下官愿意去边境,一探究竟。”
酣意浓(三)
叶亭贞欣慰颔首,他轻抬一侧眼皮睨着景安。
看着他如雪如松的轮廓,觉得充斥在鼻间的熏香味道愈发浓郁,他有些疲乏的踱了两步。
景安看着叶亭贞的身形晃动,只得静候一旁。
“好了,没什么事你便回去准备罢,这两件事务必办好,否则那群人如苍蝇一般在本王耳边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