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晏比段司宇大一岁,幼时住同一个胡同,经常拿段司宇当借口,去段家的合院窜门蹭饭,实际是为了见宇亿梦。
在随晏记忆里,段司宇从小就爱装范,特立独行,跟其他二世祖玩不到一起。
幼时别人爬树翻墙,捣蛋作乱,段司宇在乐室练琴,偶尔抬头望天,看见航迹云,说那是风的印痕。
青春期时别人早恋,跟班里同学暧昧,段司宇坐在窗边,拿着本古典音乐史装深沉。
成年时别人出国,在外当混子,段司宇说要搞音乐,气得其父段玉山大雷霆,被扫出家门。
如今别人听从家里安排,与世交结婚,婚后各玩各的,段司宇在为个前任要死要生。
颜烟此人,随晏认识,在他的酒馆里见过几次。
那时段司宇刚入学,立刻成了院里的香饽饽。
随晏读的是名校里的水专业,讨厌课业,便在大学城盘了个酒馆,他出资,段司宇“卖艺”
,利润五五分。
有些人天生就瞩目,来看段司宇唱歌的人,远随晏的预估。最初的听众,便是这么来的,颜烟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车一路行驶,到岛中央。
下车时,随晏抬眸,瞥了眼对街的白洋房,“那谁。。。。。。住在那儿?”
周澜点头。
随晏又啧一声,推门进了段司宇的住处,一幢小洋房,比对街那个小上一半。
房里窗帘紧闭,不透光,一片昏暗。
“宇仔,醒着睡着?”
随晏喊了一声,没人应,便打开灯。
一楼无人影,随晏上楼,直奔向阳的角落房间,果然找着了人。
房间已经被改成工作室,主用的设备全被搬过来。
段司宇正戴着耳机,用midi键盘跟弹钢琴似的,十指哐哐往下砸,脾气看着比平时还大。
随晏赶紧掩上门,小声问:“你不是说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不睡觉休息,居然把自己关房间里写歌。
周澜答:“是啊,他这两天一直这样,不睡觉也不出门。”
八成是被颜烟给刺激的。
随晏叹口气,小心翼翼下楼,给段司宇条消息,说自己在楼下,阖着眼往沙上一倒,睡觉补眠。
“醒醒。”
三小时后,随晏被光晃醒。
窗帘全被拉开,段司宇站在沙边,似乎洗过澡,还换了身衣服,精神饱满。
随晏坐起身,“你要出门?”
段司宇不答话,上下打量他,“解释一下。”
“我来度个假,”
随晏干笑,“顺便帮你出谋划策,我们俩一起想办法,说不定你和颜烟明天就能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