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马上正名:“我现在也很年轻的!”
余晖摆摆手,顺从:“好好好,年轻的斯科特先生,你结婚的时候旅行过吗?”
他期待地看着斯科特,对方摸摸胡子,他和夫人结婚……那时正值扩张的重要时期……确实是出去过的。
斯科特娓娓道来,余晖听完却垂头丧气。
斯科特:“怎么了?”
余晖:“你提到的很多地方……现在还在重建呢……”
斯科特:“……好吧。”
余晖亲手摘了新鲜的花,等他打理好,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时,落霜回来了。
他养好身体后依旧在为变革后的国家做好防护工作,大变革后是大动荡,很多现存制度无法立即更改,他们力图平稳过渡,落霜这段时间四处奔波,人都累瘦了。
确实不是出去玩的好时机,余晖将小本子收进口袋里,等到。。。。。。忙完了再说吧。
可是什么时候能忙完呢?
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向他们滚来,什么时候才有结束的机会?
落霜路过花瓶,轻触下垂的绿叶,“修剪得很好看。”
“嗯?你怎么知道是我弄的?”
落霜看看有些东倒西歪的花枝,“很有特色。”
余晖扶了扶枝干,被夸得直挠头,他很快调整脸上的温度,转而抱住落霜,偷偷叹了一口气。
落霜不清楚他在忧愁什么,暗暗藏在心里,晚饭结束后,趁余晖接电话,偷偷问了斯科特。
傍晚,两人到附近的小公园里散步,大战结束一年了,公园里的人慢慢多起来,落霜不必再带着面具,余晖也能正大光明地牵着他的手。
孩子们扯着风筝奔跑,偶然路过他们身边,他侧目看着小男孩跑远,仿佛和另一种童年擦肩而过。
如果世界始终和平,他会干什么呢?
余晖摇摇落霜的手,问了他的意愿。
落霜没有立刻作答,春天来了,一阵风过,落霜个子高,头被下垂飘摇的枝丫扫到,突然觉得自己的愿望不太适合在这里说。
他沉默地牵着余晖走到空地上,身边偶尔有孩子们嬉笑疯跑,他这才说道:“做木雕。”
开个小铺子,做木头、卖工艺品,或许挣不了多少钱,也许因为性子太闷,遇不到合适的人,那。。。。。。那他就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吧。
但是。。。。。。那他和余晖还会见面吗?
落霜说完之后再次陷入深深的纠结,是啊,过去的事情,哪怕有一点点不一样,就会引一连串蝴蝶效应,他不是上将,是个木匠,还能遇到余晖吗?
余晖没现他在出神,落霜一如往昔,沉思的时候很专注,像个呆呆的布娃娃,他们站在中央喷泉前方,正好到了喷泉时间,孩子们在绚烂的水流中嬉闹,偶然有水溅到落霜的衣服上。
余晖给他擦掉水珠,在人声鼎沸里凑到落霜耳边:“那我去你隔壁开个蛋糕房,卖小蛋糕。”
他笑得格外明艳,他没有令人惊艳的容貌,没有拿得出手的特长,只懂得捧着一颗残缺但足够赤城的心,提得起剑,也拿得了烘焙工具,他吃得了苦,也做得出甜,他不够出挑,但笑起来时格外好看。
落霜看着他,不自觉地握紧他的手,他不会说出自己的顾虑和忧愁,因为余晖已经给出了答案。
不论身份是敌对还是陌生,他们都会尽全力,在时间的洪流中找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