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方才明明没有很喜欢的样子,刚刚赢过来那些东西时,她都没看一眼。
“想去哪里玩儿?”
听来似是哄人开心的言语,只他的语气,铁板一样又冷又硬,还带着些并不痛快的情绪,似乎还在因为她搅了他和姜少微的比试而不情愿。
“我们去猜灯谜?”
罗婉想了想,抬头去迎他的目光,商量的眼神里也带着试探。
他方才看到多少呢?
“越郎,你也来茶楼玩么,在哪一层,我怎么没碰见你?”
见他不答话,她便又收回目光,挽着他手臂慢悠悠地走着,状似漫不经心地闲话寒暄。
想宗越既来了曲江池畔玩耍,怎会不去茶楼赏景,他大概正是在茶楼看见了她吧。
宗越却一句不答,佯装没有听出她的试探,只等着她问出更多。
她何时遇见二表兄,与他做了什么,为何要偷看他,她不交底,他也不会告诉她自己看见了什么。
“曹姬呢,你不是今夜带她出来玩耍的么?”
她仍旧看着前方涌动的人群,面色无甚变化,只听语气,比之前几句话要冷了些,好像是提到曹姬,就生气了。
她昨夜果然是听见他的话,却故意不理。
现在问这些做什么?真是在气着他带曹姬出来,却不带她?
宗越仍是不答。
他如此沉默,显然是心有戒备,铜墙铁壁,套不出一句话来,罗婉便先交了些自己的底子,说了被姜成穆硬推出来玩耍的事,这才与二表兄相遇了。
她平静地说着原委,说到唱戏的伶人,不由与他提了那个被人破相的俊生,“我和柳姐姐都觉可惜的很……”
“有什么好可惜的。”
宗越终于冷冷接了一句话,显然很厌恶那个伶人。
罗婉一愣,稍稍思想片刻,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宗越想要休妻的缘由。
那伶人被人搓磨驱逐,果然是宗越干的吧?
所以那日,他知道她去听了什么戏,说了什么话,打赏了什么人。
可在她面前,却丝毫不提,不质问,也不惩罚。
他从来不是一个善罢甘休,能轻易谅解过错的人,对背叛他的奴仆是这样,对那个伶人也是这样。
怎么偏偏对她那日做下的事,说出的话,不闻不问,当作不知?
总不至于,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能得他网开一面?
不像,他不像这样的人,她自认,也没这样的能耐。
“越郎,其实这段日子看着徽娘那么难受,我心里也总是不安,我怕我们有一日,也会走到这样地步。”
罗婉轻轻叹了口气,真似睹景伤情,心里不安似的,忽然转头问宗越:“越郎,将来,你会与我和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