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受过伤的左腿在打颤,也显然不允许他做出单膝跪地的动作。林棉赶紧边拽住他边道:“汀舟,我说我要在心里永远记得为我亲手戴上戒指的这一幕,又没说要你搞单膝下跪这一套虚礼!”
她心疼死他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出口的虚荣心。
许汀舟借着她的力才站直起来,随后蓦然拥住了她:“棉棉,我以后都叫你棉棉好吗?你真好、真暖啊……”
“我一辈子都暖着你!”
她像只小猫似地蹭着他的胸膛。“汀舟、汀舟,你这里也好暖、好暖!”
他们进了画室,许汀舟抽出一张画纸,又拿了画纸夹走到支好的画架前。
他低下头,动作很娴熟地用下巴按压住画纸,随后用左手打开了夹子。
林棉的心痛了一下,想到刚才他用下巴开戒盒的时候,她只顾着傻乐,竟忘记了他的不便,心里不禁埋怨自己过于粗心了,竟然没有看出来他有多么不便。
在许汀舟打算用同样的方式固定住画纸的另一角时,林棉替他按住了画纸:“以后,需要我的时候,要记得说。我太笨了,太没有眼力见了,我和你刚认识我的第一天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所以你要记得主动跟我说……”
“是那个时候的我对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太苛刻。”
他说,“其实,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了。无论是工作、还是作为我的女朋友。棉棉,我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谢谢你那么好相处,才让我没有错过你。”
许汀舟在林棉固定好的另一边画纸的位置夹好了夹子,笑道,“谢谢老婆。”
林棉没想到他对这个称谓说的如此自然,立马双颊绯红。
他逗她:“是不是还不习惯被人这么称呼?”
“没经验,当然不习惯嘛……”
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小声嘀咕。
“没关系,这方面的经验可以慢慢累积的。”
他轻轻拿下她捏着自己耳垂的手,那只手上还戴着亲自为她套上的婚戒。
她不自觉地抬眸望向他:“汀舟,今天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做梦,可是,好难以置信啊!”
“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说,吻着她的手指,“你的手真美,你也好美,我要统统画下来,作为一生一世的非卖品。”
他示意她在自己面前坐下,先是画了一幅她的手部特写素描,又让她坐得稍远一些,勾勒出了她的素描肖像草图。
林棉第一次坐模特,久了也表现出了疲累。许汀舟看出来了,站起身示意她过来。
“我可以动吗?”
问话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姿势。
“可以。”
他温柔地笑着点头,“你来。”
她左右扭了扭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笑着朝他跑过去。
“还只是草稿,后期我会画成油画。反正,这也不是对外展示的作品,那是我给我们自己的新婚礼物。就像你说的,会挂在我们的房间里。”
许汀舟道。
林棉不懂画,但她十分自然地成了他的“脑残粉”
、“汀舟吹”
,对着他的画作一顿猛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