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脸上神情有些窘迫,吭哧了两声道:“这不是到晚膳之时了,我见你未出来,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有些心急……”
“原来恁地。”
女孩儿点了点头,伸出手帮着云龙整理下没有褶皱的衣衿,语气轻柔的道:“多谢云郎关心,奴只不过赶路有些辛苦,适才小憩一番,倒是让恁担心了。”
“哦……那……先去前面用膳吧。”
云龙挠了挠头,被她动作弄得满脸通红,却是笑容灿烂的说了一句。
“云郎且去,奴洗漱一下就来。”
说话之间,少女歉意的朝着云龙笑了下,云龙连忙点头脚步轻快的去了前厅,刘慧娘则是等人走了,面无表情的开开房门,将撕烂的团扇收起放好,方才洗了把脸出了房门,走入厅堂的一瞬,又是那名娇柔的少女。
“慧娘快坐,这是我去郓州有名酒楼点的菜肴,都是你爱吃的。”
满面堆笑的少年连忙站起,伸手比划一下桌上的山珍河鲜。
刘慧娘道了声谢,走到对面款款坐下,云龙连忙将酒壶拿起给少女满上一杯:“此乃本地佳酿,也是我特地去寻来的,你尝尝看。”
“多谢云郎。”
礼貌的道谢还来少年蹙起的眉头,坐下灌了自己一口酒,实在忍不住道:“慧娘你不须如此,我之前所说呼延灼能胜却是有些武断,若是你有甚不满,可以说出来。”
刘慧娘目光一闪,微微前靠,素手伸过去抓着云龙手腕道:“云郎想多了,你我是何关系?与那呼延灼又是何关系?奴连他人都未见着,如何会因一陌生人来怪奴未来的夫君?”
云龙闻言抓了抓脸,想解释什么,却现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女孩儿见此笑了笑:“云郎会如此焦躁也是因这呼延灼辜负了你的期待,其实你该气的也不应是自己,而是那双鞭将才是。骄傲自大,知己而不知彼,此乃是其失败的主因。”
“倒是此理儿,慧娘果然聪慧,恁地却是我想岔了。”
云龙呢喃一句,似乎瞬间想通了,伸手想要去抓那只在手腕上的手,对面女孩儿却早坐直身体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果然好酒,云郎果是识酒之人。”
少年闻言眉飞色舞:“可不是怎地,平日除了武艺,我与爹爹最爱的就是吃酒,若不是佳酿,我可是不会喝。”
“云伯伯原来也喜欢酒,如此奴可要投其所好才是。”
轻笑声中,将还有一半酒液的酒杯放下:“明日奴想去寺庙烧香,云郎可要一起?还是帮奴去都曲院买些官曲回来,奴曾在乡中和人学过怎生酿百花酿,想亲自动手做些酒给云伯伯尝尝。”
云龙当即一挺腰板儿,伸手一排胸膛:“明日我让护卫陪你去寺庙,我去买些官曲回来。”
“多谢云郎,来,这杯敬你。”
轻声细语间,烛光下的女孩儿看起来美极了,对面的少年不由一边吃酒一边欣赏美人,不觉间吃的多了,当夜醉倒在床。
……
同一时间,东京大相国寺。
一个胖大和尚敞着衣衫看着菜园,行走间表情多少有些不耐:“洒家远来这东京竟是给人看这些草,又不是牛羊那等蠢物,吃什么菜叶。”
“这……师兄说笑了,做和尚的不吃菜还能吃肉不成?”
跟在一旁的菜园和尚勉强笑了下。
大和尚不耐烦,转过来一巴掌拍在那和尚身上:“洒家不耐管这些俗事,只也答应了方丈大和尚好生看着这里,你等好生种菜,来日洒家若是能升任塔头,决计不会委屈你等。”
和尚张了张口,看了眼身前这人结实的身板儿,又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只得苦着脸点点头应是。
这一日,法号智深的和尚入驻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