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出,祝永清将信往怀里一揣,抬脚就朝外走:“我先走了师父。”
打开房门的一瞬,又转过头:“师父,你那带画的《洞玄子》过时了,现在流传的多是江湖话本的春宫图,晚上我给恁送来。”
栾廷芳老脸一红,抓起毛笔扔了过去:“没事儿了就快滚,顺便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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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嘻哈的笑声中,年轻的徒弟躲过毛笔,带上房门,兴奋的远去,没见着屋内男人那脸上复杂的神色。
不过一刻之后,几匹快马从祝家庄中奔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骑士奔向既定的方向。
……
雨势连绵,阴云在郓州、齐州一带延绵铺开,数个临近的军州被雨水冲刷着,承受着雨滴的土地很快湿润、泥泞,马蹄踏上去的一刻,泥水随着践踏溅起空中,十多匹马就如此炸起一路水花奔行在官道上。
“驾——云小官人,远处有人家,不如去借宿一下避避雨。”
高声呼喝中,满脸雨水的男人转过头,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雨水,正顺着下巴处滴落。
“好!”
没有多言,同样落汤鸡一般的云龙抬起头狠狠点了点,几缕丝因雨水贴在脸上。
当下领头的男人一带马缰,马蹄溅起更大的水花冲着远处房屋冲去,不多时,浑身湿透的十多骑停在人家门口,敲响房门。
“谁啊!”
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一头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撑着油纸伞打开房门,见着外面站着十多人不由一愣:“后生,你们是……”
“老丈,我等都是赶路的人,因这大雨想要借个地方避下雨,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当头的汉子抱拳行了一礼,恭声道。
“哦,哦,行,快进来。”
老汉恍然,连忙把人让进来,当下一伙人将马栓在树下,自己跟着老人进入房屋,这里也不大,十几个人进来将屋子挤的满满当当,老人也没什么怨言:“各位稍待,老夫去烧些姜汤给各位,免得湿寒入体,病了反不为美。”
“多谢老丈。”
云龙等人连忙抱拳感激的谢过,看着老人龙行虎步而去,不由感慨,只看这走路的样子,可看不出是个老人。
“小官人,这里还有把刀,未想到这老丈还是个练武的,怪不得说话行事有股豪迈之气。”
先前带头的汉子站在墙角处,见着人出去了,笑着指了指倚着墙角的长柄屈刀。云龙抬头看去,见那汉子正伸手去握刀柄,往上一提,接着脸色一变,赶忙双手扶住。
“好重的刀!”
有些讶异的神色,那汉子小心将刀放了回去,一张脸庞因用力涨的有些红。
“傅玉指挥使也觉沉重?”
云龙有些惊讶的看向那人,随即想想道:“或许是年轻时候用的。”
“应是如此。”
傅玉点点头,转头赞叹:“这老丈年轻时应也是一豪杰之辈。”
“倒是未想到乡野之间也能碰到奇人。”
不多时,那老人提着瓦罐同瓷碗进来,云龙赶忙使个眼色,当下自有人从老者手里接过来替众人分热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