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之下,无数身穿黑衫的庄勇走了出来,汇成一条长龙,渐行渐远。
……
阳光渐渐变得明媚,正午的阳光是一天最温暖之际,山上巡哨的士卒挺直了腰杆,在山道上缓缓走着,不时与同样巡山的人交错而过。
书房。
燃烧的火盆在提供着热量,带有松香的味道在屋中弥漫,轻抚胡须的李助坐在屋中,身上有些许血腥味的乔冽正坐在一旁,说话的声音在屋中回响。
“那姓金的全招了,那祝家庄是在一处叫独龙冈的地方,那里有着三个庄子,都是本地乡绅,庄中的庄客多是久经训练的乡勇,今趟来此乃是为了伏杀山寨的人。”
“为何?”
桌后的吕布皱起眉头,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助好奇的眼光也同样看去,那边的道人神色有些郁闷:“为了私仇。”
“私仇?”
吕布伸手摸了下下巴,眉头又是紧锁三分:“某何时同那什么祝家庄有过过节?可是其余弟兄做的?若是,某也担了。”
李助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往上翘了一下。
“非也。”
摇头中,乔冽扣了下脸:“按那人口供,祝家庄此时掌握在新任家主祝永清手中,而这人正在追求一个女子刘慧娘,那女子的父兄当年跟着河北大盗李勉,我等冲突时被哥哥杀了,如今那祝永清为了那女子决心同我梁山作对,一起的,尚有要来讨伐官军招讨使的公子云龙,据说是那女子的未婚夫婿,而这云龙同祝永清乃是表亲。对了,邬梨兄弟正是被这人所杀。”
“……恁地复杂。”
李助摸胡须的手停了一瞬,眨巴着眼看向桌后的人影。
视线里,吕布的目光阴沉下来,本是放松的手陡然握紧:“是他杀的?就因那叫刘慧娘的女子?还屠了某三四个村子?”
乔冽思索一瞬,点了点头:“可以这般说。”
“呵……”
微微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的身影出一个音节,下一瞬,站起的身形面沉似水:“让斥候先行,马军全体做好准备,縻貹、孙安、谢宁、唐斌、鄂全忠、狄雷六营步军随行。”
望向对面二人的面孔,续道:“同官军交战前,先拿这祝家庄祭旗,顺便,将那那什么招讨使的公子给他送回去。”
坐着的李助眉头一动,站起来拱手道:“哥哥,此番可否让小弟随行。”
望去的目光有着探寻,长相慈善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口白牙:“小弟等人在村中住了半年有余,和那些村民已是有些感情。”
眼睛微微眯起:“死了这般多人,更伤了我侄儿,却是要算一算这账的。”
“可。”
吕布点了下头,停顿一下又问:“你等可会骑马?”
“骑术尚算精通。”
许是知道此时不是客气之时,李助说话也不谦逊。
“那就跟着马军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