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将这些人放到朕书房里头来的?书房清静,岂是这群人所能够待的地方?而且这书房之内若是有机密泄露出去,你们该当何罪,有几个脑袋可以弥补的?”
朱瑞这一副奴役勃发的样子,吓得门口的几个太监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而那远远站着总是往这里瞅着的是个异族美人中,走出了一个更加出挑的,只见她步履款款,随身的铃铛细细抖动,竟然行了一个□□礼仪。
“陛下息怒,这乃是使臣大人的意思。”
那个女子竟然说的一口流利□□语,实在是令朱瑞不得不心惊。
将她们应付了一番,打发到了专门为她们准备的地方,朱瑞坐在上书房的首座上,掷地有声地下了一个命令:“将今天看执的这些人等送到暴室杖责二十。”
“是——”
被侍卫拖下去的几个人一路上哭天喊地的声音引来数人注视,很快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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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阿依古丽躲在宫廷花园的假山后头,偷偷地盯着前面走过小道的皇帝宽阔的背影看,手指头忍不住抠着假山的表面。手指头突然一痛,原来是太用力戳到指甲里头去了,她吮吸了一下,抬头那人的背影就不见了。她一急,直接跳出来,也不藏了。
“人呢?”
阿依古丽说的是汉话,虽然不甚流利,还带着奇怪的腔调,但毕竟是天-朝话。她穿着赤那族的衣服,行动极为的便利。她特意拆了铃铛,赤那族的女人自小也是要学习骑马射箭的,所以跟踪起来声音也特小。她着急的跑出去,终于给她看到了那一群人的尾巴。
朱瑞耳朵好使,听到了少女轻盈的脚步声,头有点隐隐作痛。坐在龙辇上的他伸出手捏了捏眉头,叹了口气。
阿依古丽很快就来到了他面前,站在一行人要前进的前方,张开双手就拦住了一群人。为首的侍卫怒喝了一声“来者何人”
就要抽开佩剑,朱瑞拦住了他。
“大胆,这是赤那族的公主,我朝的贵客,快放下剑,小心伤着了!”
那侍卫立马收了剑,单膝跪地告罪。阿依古丽根本没理会他,直接就爬上了朱瑞的龙辇,作为外族人,她根本不懂得天-朝的礼仪,所以对她自己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的负担。
“阿纳努,你为什么走了?”
阿依古丽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扭头问朱瑞。她今年也才十七岁,对于十八岁才成年的赤那族来说,确实还是个孩子。
朱瑞皱了皱眉头。他在边境和赤那族打了两年的仗,当然知道阿纳努的意思。
阿纳努在赤那语中是“勇士”
的意思。赤那族的勇士有两种称谓,一种是全族人民称呼的,一种是伴侣之间的爱称。而阿纳努就包含着爱人间的濡慕和情意。
“阿依古丽,朕不是你的‘阿纳努’,你还没成年,本来是不该跟着他们来的。”
朱瑞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不远千里来大魏的京畿就是为了来见他的。这件事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呐。
四年前他还在边境的时候,有一次带兵上战场,一个人单骑杀入敌营,斩下了地方将领的脑袋,连杀了数十人。那一次,他手上的刀刃都砍翻了卷,浑身浴血,恍若杀神。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差点被流箭射中,幸而他手快,救下了对方,可身上却中了一箭,那一箭擦着要害处,差点就殒命在了战场,养了大半个月才好全。谁知道这一救,可不得了了,惹上了大麻烦。三天两头就有人给他送东西,他当然知道哪来的。说也说不听,持续了一年,直到他要离开边境了,才做了个别。本以为摆脱,谁知道竟然跟着使者队伍来到了京畿。
朱瑞现在头很痛。阿依古丽眼神特火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眨都不带眨的,好像要把好几年的损失看回来。
龙辇停在了书房门口。朱瑞松了口气,他要进去批阅未完的奏折了,这几天要忙着命人安顿好这些赤那人,着实费了些心思,还得让他们先适应这里的生活。
“好了,你先回去吧,朕现在有事要办。”
他刚推开门,就看到熟悉的人影,脸上的笑才刚露出来,阿依古丽就拉着他的手臂好奇地说:“阿纳努,那个人是谁,长得可真好看。”
朱瑞登时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也足够阿依古丽听到了,她有几分奇怪的看了朱瑞一眼。
朱瑞心想,这不是废话,他看中的人还能差到哪里去?
然而又很不爽,人长的太好看也不成,老是被人虎视眈眈。他此刻可是忘了,阿依古丽是看中了他的。他才是对方的“阿纳努”
呢。
“阿纳努,我想到外面去逛逛,听说大魏里的城非常的繁华富有,我听他们说的时候可欢喜了。”
阿依古丽抱着朱瑞的胳膊摇的非常的欢。
他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手臂从对方的紧抱中扯出来,道:“朕还有要事要办,若你想要逛一逛这都城,朕可派人带你前去。”
阿依古丽挺天-朝的话还是有些费劲儿,愣了好一会儿才懂。她本来欢喜的表情立马变了,五官耷拉着,眼眶儿红红的,好像要哭了。
“阿依想了阿纳努四年,特意求了父亲让我来见你,可是阿纳努你却根本不想见到我。”
说着就跺脚跑了出去。何宴平看到这情况,立马让人跟着阿依古丽,生怕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将她说的赤那族话翻译给朱瑞听。
朱瑞在边境和赤那族对峙了两年,大概还是能够听得懂的。他惊讶的是:何宴平一个闭门家中的书生竟然能够听得懂,那不是知道“阿纳努”
的意思吗?他暗暗有几分心虚。转念一想,他好像没做什么错事儿啊,怎么就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