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哥哥总是十分嫌弃我,哪怕我永远不了解姐姐。
哥哥曾说过,姐姐是他见过最会摆棋子的人。
一开始我实在不明白摆棋子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按照棋盘上的网格一一铺平摆上去么,不过在被叫了两声小笨蛋后,最终我还是得到了来自兄长的解释。
“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可能成为她手中的棋子哦。”
津岛修治在说这句话时,执起一枚桂彻底将死妹妹的玉将,轻巧赢得了这场将棋的胜利。
“那么我们有一天也会成为姐姐的棋子么?”
无知的孩童天真询问。
“或许就连她本人也不会例外呢。”
停顿了好一会儿,津岛修治才开口,随后他伸手打乱了早已成定局的棋盘,语气不愉道,“你怎么输得这么快啊,笨死了,再下一局,输慢点。”
我:“噢。”
然后就真的输慢了许多,当然全靠哥哥对我的放水和引导。
思绪飘远了,我晃了晃脑袋,伸手捡起水潭旁的一块鹅卵石,蹲在地上开始涂画。
人活着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无所事事,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就算这不是那时哥哥的原话,但我猜他大概是这么想的,不然他就不会那般对我说教了。
于是在五条悟的视野里,小小的女孩手拿一颗鹅卵石,在黄色泥土的地面上打了一个矩形的框架,然后就开始在里面作画。
她似乎把泥土当成了纸张,纸张上画着坑坑洼洼向外延伸波纹的水面,以及水面之下永远保持着活力的游鱼(因为不活力的会被仆人们换掉)。
画得倒是挺不错,看得出她在画画方面也算是有些天赋,只可惜这样的天赋在咒术界毫无作用,只会受人耻笑。
支着脑袋瞧了一会儿小孩的简笔画,五条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瞬移到女孩身后,准备来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要是吓哭了,大概会很好玩吧,少年恶趣味的想。
只不过令五条悟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并没有因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惶恐,反而在看到他的行为后眼里充满了了然,就好像这样的恶作剧对她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一样。
我:我哥经常吓我的,习惯了。
二人视线相对,五条悟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被迫仰头的女孩。
话说这真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么,清澈、透亮,没有面对未知事物的畏惧。
到底是她不懂何为畏惧,还是真的不怕?
虽说远不及六七岁时的他优秀(没错,五条悟自傲得很,他才是最棒哒),但对比家里那些差不多年龄,却仍旧傻憨傻憨的小屁孩们来说,这样的心理素质已经是上佳了,不错不错。
“哟,你叫什么名字?”
吓人没吓成的五条悟开口问道。
当一个巨大无比的阴影从后方投射下来,挡住了我所有的光线后,我抿了抿嘴嘴。
已知:这里是五条家,除了我的亲属们,没有我认识的人,也没有人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