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帝顿时喜笑颜开,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果然没有令朕失望!”
蜀地有矿脉一事,多年前便传到了荣成帝的耳朵里,也正是如此,他才急召泰亲王一脉回京。
但蜀地地形复杂,他私下派去数批人,均未能寻得。
直到古齐月主动请缨,为他走了这一趟,便真的开采出了金矿!
教他如何不欣喜?
古齐月看着眼前的君王,神情隐隐有些轻松之色:“陛下,如今大胤便不必因国库空虚而愁。”
荣成帝抚掌而笑:“你与行直真是为朕解了燃眉之急!”
“虞兰川?”
“还未说与你知晓,”
荣成帝摆了摆手:“行直前些日子去了趟金陵,为朕除了一只蠹虫,收缴赃银数十万两,如今你又为朕挖出矿脉,岂不是解了朕眼前的难题?”
“是陛下洪福齐天。”
荣成帝闻言哈哈大笑:“天下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朕的心思了。”
“陛下心中所想,无非为国为民,在此两件事上,奴婢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荣成帝显然对他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
“如今国库空虚之困可解。”
“对,”
荣成帝缓缓行至床边坐下,目光憧憬:“朕的行宫刚建了一半,如今有了银两,便可继续了,想来来年夏天,朕便可携后宫,前往避暑。”
古齐月神色一黯,眼里顿时浮起清晰的讽刺。
但他口中仍说着:“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寝宫内灯火通明,荣成帝隔着烛光望向殿中年轻的宦官,长叹一口气:“齐月,你若非是残缺之身,该多好。”
“这愿望太美好,奴婢也曾如此期盼过。”
“如今也好。”
荣成帝笑了笑,但神情仍然惋惜。
“能侍奉陛下左右,已是奴婢之幸。”
他如此说着,可眉眼始终淡淡。
时间渐晚,荣成帝到底年事已高,困倦之色明显。
古齐月伺候他躺下,又给他熄灭了殿中烛火,这才走出去。
入目便是红墙黑瓦,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
这座皇城,究竟困死了多少人?他勾了抹笑,随后撩起衣摆,缓缓走下了台阶。
而此刻,汴京城客栈之中。
房内燃着烛火,容昭握着卷书倚在软枕上看着。
但脑海中,却回响着明砚舟白日里说过的话。
膝上的书半天不翻动一页。
她拧着眉,随后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