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宋律师,真敬业。”
男人看了看后视镜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
黎浦泄气,还真就是纯出差啊!
雨水敲在玻璃窗上,根本看不清外面,模糊一片,噼里啪啦,像是一盆黄豆直接倒在地上,四处飞散。
也许是因为下雨,车里的一股霉味,让人有些作呕。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4)
因为下雨,天阴沉沉。
到江安的时候也才五点左右,但已经黑蒙蒙一片,宋知一行人直接去了酒店和老板见了面,一顿商业交流之后,厂长交代,原告属于智力四级残疾人,考虑到她的家庭情况背景,当时他第一次来这边投厂招工就动了恻隐之心。
对方先是做了临时工,虽然做工没有其他正常人快,但是勉强也算合格,这里的工资算不上多高,保证温饱没问题。
近一年原告就总是旷工,问原因也不说,副厂长觉得这样下去对其他人影响也不好,所以合同到期之后,就决定不再和对方续约。
就是这不再续约,彻底激化了矛盾,副厂长沟通了多次,对方都不同意,不愿意好聚好散,提出了天价的赔偿金。
工厂自然是不同意的,这样那岂不是以后其他人都要效仿了?
于是这个事情就到了打官司的阶段。
四川江安竹艺厂只是这位老板名下的一个产业,还有石材,铸钢,茶叶等等大大小小的作坊七八家,原本一直交给副厂长打理,他本人在成都定居,也不常在这边,这次因为这个事情在江安小住了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副厂长就带着宋知和黎浦去工厂实地转转。
“副厂长!”
一群中年女人热情地和副厂长打着招呼。
“别偷懒啊,到时候扣工钱。”
副厂长嘴上这么说,却是面带微笑,大家似乎已经习惯和他开玩笑。
“宋律师别介意,我们这个厂80都是女性,做竹艺嘛,还是要细心一些,那些糙老爷们做事马马虎虎的。”
副厂长解释道。
突然一个小朋友大哭起来,旁边的女人放下手里的编织篮抱起孩子哄了起来。
副厂长开玩笑大声喊,“安子,你这一哭,你妈今天少给你挣两根棒棒糖咯。”
他笑着回头注意到宋知,摆了摆手解释着:“我们这类比较自由,不比外面那些厂子正规,这些员工都是附近的居民,考虑到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严格管理,就都是计件算工资的,所以她们平时也会带着小孩来上班,厂里有食堂,这样既能照顾小孩也不耽误工作,做多少挣多少,也很公平嘛。”
黎浦跟在身后连连点头,如今还真有这样的慈善资本家。
正说着,一个平头小伙子穿着一身蓝色工服,上面沾着好多木屑,气喘吁吁跑过来,“厂长,这批进货单有点问题。”
副厂长接过他手里的单子,翻了两页,啧了一声。
“副厂长,要不你先去忙,我们自己四处看看。”
宋知贴心地提出建议。
中年男人面露难色,真是抱歉,那你们先自己看看?这事儿还真有点急。
“没事,我们就在厂子里走走,您先忙吧。”
黎浦也帮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