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较为沉稳的遥梦,现他面上也并不严肃,心下对此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生了什么?我倒是半分也不知。”
“公子你还睡着当然不知啦,若不是去打扫的人见着了,我们所有人都不知呢!”
雁音捂嘴笑了下,凑李重华近了些。“这大皇子啊,昨儿夜里竟然偷偷带了暗娼入庄,妓子小倌都有。”
李重华听得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荒唐事。
“今儿个,那场面啊!”
雁音说得啧啧称奇,“实在不堪入目呢,那味道也真是……”
听他越说越离谱,简直要把别人床上那些事都事无巨细地说来,李重华伸手拍了一下雁音。“噤声。”
“小小年纪,真是不害臊。”
雁音被骂了也不知羞,嘿嘿地笑了几声。
李重华没再管他,一边梳洗一边开始思量起此事来。
晏鎏锦确实是个手段不入流的人,但到底也会伪装,不然他也不能那么多年都没有识破对方的真面目,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明目张胆地把人带入庄子里做此等事情。
所以……
极有可能是李浔下的手。
昨夜知晓晏鎏锦会派人来窥探房中之事,于是看似妥协地进了他的厢房,其实转头便给对方送了一个这样的大礼。
到底是怎么可不会让自己吃亏、落了下风的司礼监掌印。
“那现在……”
他停下了手中的事,又转头去看雁音。“那现在事态如何了,大皇子他可还在庄里,掌印呢?”
“奴才哪里晓得那么多。”
雁音说,“不过倒是没有听说大皇子离开了,老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也是,连他都没法儿知道这些事情,更何况他房中的两贴身小厮。
李浔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是如何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权威不可挑战,李重华早体会过了。
但这件事情他又确实想知道,毕竟这件事情一闹大,闹到今上那里去,晏鎏锦少不了的一顿罚,朝堂上也必然会有些参他的奏折呈上。
弯弯绕绕牵扯之下,不定还会与李浔和他相关。
李重华正在思虑如何才能探听一二,厢房的门就被敲响了,赫然是子卯的声音。
“公子,老爷有请。”
听到这话,他蹙了一下眉,心中却十分笃定是李浔唤他去是为了晏鎏锦一事。
又或许方才在房中谈论的这些事情,早就传入了李浔的耳中,在他短暂的思量之下,决定把李重华请到他的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