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炳瞄了李衷一眼,“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李宸年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安排你一个人住在这种荒凉无人的地方啊?”
连一个守卫也没有,怨不得被人暗算。
李衷又沉默了,看起来是真的什么也不想说。
“看来你还是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待着。”
“苏公子!”
李衷的眼睛又湿润了,“此事关乎李府声誉,苏公子,我若是说了,长兄必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若不说,我必定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炳环胸低瞅着他。
“可是…”
苏炳开始蹲下身将布兜往他嘴里塞。
“我说…唔唔唔唔!”
“快点!”
苏炳的眉头紧锁起来,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长兄耗费了大量时力,在府中的后院里造了一座地下书窖,窖中使用了大量的香料以及三九天储存的冰块。”
“长兄将府中所有的藏书都置于书窖内,并命我来看管。”
李衷说着说着眼圈又开始红,“长兄是何等信任与我,我却…”
“好了打住!”
苏炳嘴角抖了抖,“接着往下说,下面的这些藏书又是怎么回事?与锦城书铺被大量垄断有关吗?”
“长兄他,我也不知究竟所图为何,我们兄弟二人,自幼酷爱读书,长兄也是抱着考取功名的决心前去皇朝书院与各位世家公子一同学习的。”
皇朝书院皆由名士文人所创,连兵法骑术都有专门的武才将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哪怕是世家公子,也要通过最基础的考核。
”
平心而论,你兄长能进入皇家书院,确属不易。”
苏炳点点头,不过,这与他日后所为之事,又有什么关系吗?
“可!可正是因为兄长没有达官贵人的权势与身份,他才无法在皇朝中担任高官,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这与他的本意,完全违背啊!”
李衷似乎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情绪逐渐高涨起来,“苏炳,你自出生起,根本无需任何努力,就是天定的皇朝御医,只因你的身后是世代御医的苏家!你又怎么会懂,我与我兄长的苦楚与不易!”
“你说什么?”
苏炳只感腹中一股难以泄的邪火窜了上来,“谁说无需任何努力了?你又懂什么?御医乃是皇朝重职,除却苏家根本无人敢担,也无人能担!我自小为了学医尝过多少种药,从死人坟里被掘出过多少次!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哼”
,李衷完全豁出去了,换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眼神又阴鸷起来,“那么,苏公子,我问你,若是没有那般优越的家事,若是没有那般博览群书经验丰富的父亲,你又何来的尝遍百药一说?你尝的那些药,有多少是世间难寻,有多少是千金难买?你以为,所有学医之人都能如你一样,从小就拥有上佳质地的药引子和制药器具吗?”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