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随即从乔云裳身上起来,面沉如水地披好外衫准备叫人进来换,岂料乔云裳脸皮薄,又舍不得他,拉住他的手腕,道:
“罢了。”
他说:“这么晚了,外间小榻上凑合一晚吧,我现在只想你抱着我。”
崔帏之:“。。。。。。。。。。。”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舍不得乔云裳,将他用被子包起来,抱到小榻上。
小榻虽小,但两个人挤一挤也还是能睡下的。
乔云裳滚过去,挤进崔帏之的怀里,盯着崔帏之的上半身,忍不住又想哭,伸出手,慢慢抚摸崔帏之身上的疤痕。
他碰了一会儿崔帏之就受不了了,抓住他的手腕,警告道:
“别摸了。”
“。。。。。。。。。。”
他语气重,乔云裳有些委屈地撇嘴。
明明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在崔帏之面前,却总还是想撒娇。
可他也是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子,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岁而已。
明明还这样小。
崔帏之拿他没办法,只好哄道:
“娘子别这样,明天再让你摸,好不好?”
乔云裳疑心崔帏之外面有人,于是仰头道:
“这四年里,找过旁人没有。”
“没有。”
崔帏之苦笑:“哪有心情。”
乔云裳:“只是因为没有心情?”
“。。。。。。。。。。当然也是因为不能对不起娘子。”
崔帏之低下头,亲了亲乔云裳的额头:
“娘子为我生育三子,何其辛苦,我怎么能做出背叛娘子的事情?那样我成什么人了?”
他这句话乔云裳听的顺耳,乔云裳将连埋进崔帏之怀里,听着枕边人久违的沉稳心跳,没有再吭声了。
这一夜睡的如此安稳,是乔云裳四年来第一次没有做噩梦,一夜睡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乔云裳的被窝已经空了。
他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摸着空荡荡没有任何余温的背影,疑心昨天的那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只有些想哭。
抱着膝盖,呆滞地看向前方,视线尽头是塌了的床,乔云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