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啾啾吸了下鼻子,把用过的手绢收好,“罢了,再过两年,你也要长大了,不在京城,正好远离纷争。”
文氏对梁啾啾说:“我知道你本不是在意俗物的人,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好。”
“什么时辰了?”
孟长青忽然问道。
“快到丑时了。”
“那你们快去休息吧。”
孟长青说,“明日早点赶路,咱们争取在年前到北山县,别在路上过年。”
文氏说:“万事有我,你别操心这些,安心养伤吧。”
孟长青仰头看她,“那就多谢母亲了。”
“我们走吧。”
文氏对梁啾啾说,“让她好好睡一觉。”
“是。”
梁啾啾先退出去,等在马车旁,把文氏扶了下来。
人都走了,孟长青反而清醒。
漆黑的马车里,只有缝隙处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
她背上过了麻劲,这会儿火辣辣的痛,嘴里又全是那碗药的味道。
这十三年,没有一日过的不憋屈。
族人来访时,要小心堤防,进了宫又要夹着尾巴做人。
一刻都不能放松。
不过,这下好了。
她去北山县,从此之后离京城远远的。
刚才说做土皇帝,可不是为了安慰她娘,她就是这样想的。
等到了那边,先收拾好班底,从此之后就躺平。
别人赚钱她贪污,别人上朝她睡觉。
美好的人生,终于要开始了!
孟长青做着美梦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梁氏来上马车来看她,马车一动她就醒了。
“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要出了?”
“夫人叫人做早饭了,你要方便吗?”
孟长青点头,她确实憋的不行。
“我扶你起来。”
马车上带有恭桶,孟长青一手撑着她娘,另一只手撑着车厢,艰难起身。
就在她放任自由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