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海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几团写了字的废纸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狼藉不堪。
原因无他。
因为:前一段时间,孙刺史上奏吴心县令聚众滋事,私闯民宅,让灾民祸乱他家亲戚的折子,送往京城一个多月了,却如同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这几日,他每每想起,就郁闷之极,堂堂一个刺史,愣是拿吴心这个小县令毫无办法。
憋屈。
“报!大人,姜县令求见!”
“请!”
孙忠海搓了搓脸皮子,屁股在椅子上挪一下,坐正。
摆出刺史的威严来。
“大人!你得给本县做主啊!”
姜胖子进门就哭丧着脸,跪地磕头。
“什么事?起来说话!”
“大人,您说那乌鸡山是不是曹县地盘?”
姜县令站起来,气鼓鼓说道。
“算是吧,乌鸡山在南塘县与曹县交界处。”
孙刺史一头雾水。
“那乌鸡山上的硝石为啥只有他南塘县来卖钱,我们曹县就不能拉去卖?”
“等等!”
孙忠海伸手打住道,“卖啥、石头?”
姜胖子从怀里掏出几块硝石拍在桌子上道:“就是这种石头,乌鸡山多的是,可他吴心自己拉出来卖钱,却派人把守着,不许别人进山…”
“岂有此理!”
“哦!”
孙忠海来了兴趣,拿起桌子上的小石块反复端详着。
“这叫硝石,据说用它能制冰,这天热的…”
姜胖子解释道。
“好事啊!”
孙忠海激动道,“同为县令,你没有去找那小县令讨个说法?”
“大人你忘了,同为县令,他是六品,小的可是七品啊!”
孙刺史点点头,眯起了眼睛,忽然义正言辞的说道,“乌鸡山属于你曹县,南塘,它更属于柳州…”
“对啊!我们三家分才是。”
姜胖子抹着头上的汗,一边抱怨着煽风点火。
孙忠海的情绪,终于压不住了,他拍案而起,喝道:
“走!我们去南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