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看着满地碎屑,叹了一声道:“我也是一番好意,妹妹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叶沉鱼,你别得意。”
顾锦初咬着牙瞪她,若非背上的伤太疼,她都想扑上去撕了叶沉鱼的那张脸。
自从回到了相府,她所受得这些苦,哪一桩不是拜叶沉鱼所赐,她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就这么让她死了,又觉得太便宜了她。
她一定要让叶沉鱼受尽折磨。
叶沉鱼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忙安抚着她道:“妹妹别生气,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你好好养伤。”
她转身出了房间,就见凌霄站在外面朝着她递了个眼色。
叶沉鱼知道事情成了,便和黎清瑶一起出了院子。
黎清瑶道:“你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送她符咒?那符咒当真是你从玄清观请来的?”
叶沉鱼噗嗤一笑:“我哪有那个功夫请什么符咒啊,那是我自个胡乱画的。”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专门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气顾锦初吧,这可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黎清瑶觉得叶沉鱼不是这么幼稚的人,顾锦初本就对她恨之入骨,她实在没必要再刺激她。
叶沉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
是夜。
天色有些阴沉,海棠院内,亮着一盏昏黄的烛灯,桌上那鎏金的香炉里点着安神香。
袅袅白烟在空气中散开。
顾锦初趴在床上,忽而就听砰的一声,一阵狂风将窗户吹开,吹灭了房中的蜡烛。
顿时,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伴随着森森的凉意。
顾锦初睁开眼睛,看向房内,隐约瞧见一抹白色的人影站在那里,她喊了一声:“春草。”
无人回应。
顾锦初打了个激灵,她忙坐了起来,有些警惕的盯着那抹白影问:“你是什么人?”
话音方落,她好似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
抬头就见一个披风散,鲜血淋漓的鬼脸映照在她眼前,伴随着哀怨的哭声:“还我命来。”
“啊!”
顾锦初一声尖叫,划破黑夜。
她顾不得背后的伤,连鞋也没穿吓得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却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顾锦初挣扎着起身,就看见那两道鬼影朝着她伸出了手,想要掐她的脖子。
她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别过来,你们走开,我不怕你们。”
这动静,惊醒了下人纷纷前来探望。
可顾锦初就像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下人不敢近身,顾锦初为了躲避那两个鬼影跑了出去,这动静惊了全府的人。
一时间,整个相府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中。
叶沉鱼站在院子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她还以为顾锦初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她也怕鬼啊。
次日。
昨夜相府闹鬼一事,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经过了百姓的口口相传后,这传闻越的离奇。
老夫人向来信佛,她觉得可能是府中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想在府上举办一场法会,以安民心。
京城附近最有名气的佛寺,当属大慈悲寺,只是慈悲寺的高僧不好请。
于是老夫人决定亲自出面。
顾锦初经此一吓,大病了一场,听闻老夫么要带着叶沉鱼和黎清瑶去大慈悲寺上香,她不顾伤病未愈,也要跟着。
而府上传出闹鬼一事后,江瑶欢便被接回了宫,柔妃娘娘心疼这个女儿,生怕她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慈悲寺在城北的莲华山中,一大早,两辆马车晃晃悠悠,载着顾家的女眷们出了城。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山脚下,一行人等下了车。
叶沉鱼和黎清瑶一起搀扶着老夫人。
这大慈悲寺在半山腰,从山下有一条直通山门的台阶,一共九百九十九阶,寻常人走上去都要费一番功夫。
不过山下有专门为贵人准备的软轿,由轿夫抬上去,倒也方便。
顾锦初有伤在身,又在病中,不想爬这长长的台阶,便伸手扯了扯顾相夫人的衣袖道:“娘,我身子不舒服,实在是没力气上山,能坐软轿上去吗?”
话音方落,老夫人一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去,斥道:“别忘了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