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铭叹口气:“国师深居宫中,不了解江南修真世家的关系吧?江南这里有三个世家,一个地方,几个世家共存,关系好是少数,关系不好是常态。有人想要瞒过这三家,三头骗就行。跟这个说怪事和那家有关,跟那个说事情是对头搞出来的,关系不好的三方根本不会上门去核实真假。”
乐瞳嫌弃的咦了一声:“一群蠢货,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陆启安玩味的看着陆启铭:“你知道的挺清楚啊,之前我还奇怪,没理由现在的修真世家耍个心眼把脑子都给丢了,原来关窍在这里。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就不怀疑和贺晋元有关?就这样把关窍告诉我们,好吗?”
“你早就看出外祖的心思了吧。”
陆启铭挖了一眼陆启安,“我说与不说都一样。”
“那你觉得,贺晋元这样应该给个什么罪名?”
江南这边搞的乌七八糟,从上到下的官员都要收拾,贺晋元身为江南总兵,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还有在玉壶居外围攻我和国师的百姓,虽是被诓骗了,罪不至死,该教训还是得教训啊……”
特别是那几句不信朝廷信圣姑的话,陆启安越听火越大。
“事情是圣姑搞出来的,百姓没有错,为何要罚!”
陆启铭激动道,“拿之前那个村长来说,他不过是因为儿子死了心神大乱乃至疯癫,才会相信禁婆所说的复活鬼话,他坚信,却没有想过杀人,没想过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儿子的命。一场天灾,吃苦受罪的都是这些百姓,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他们的悲痛行骗,防不胜防啊!”
陆启安让他冷静,别这么激动:“行,我可以放过这些无知百姓,那在玉壶居外口出狂言的人,也要轻轻放过吗?”
陆启铭当时不在现场,光是听转述已经火冒三丈了:“不行,不能放过!当众说出那种话,不能轻易放过,否则人人效仿,朝廷岂非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乐瞳:“太子殿下的行踪虽不是什么绝密,但进入江南后我们就和亲卫分开行动了,正常来说,他们应该认为太子进了总兵府。还有,我和太子前往玉壶居调查圣姑,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是谁,如何得知我们去了玉壶居,又提前在门口安排了人挑唆百姓针对太子针对朝廷……三殿下,那几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排他们做事的人。”
陆启铭左右看看二人:“你们去查圣姑,外祖知道……你们怀疑,人是外祖安排的?”
“那倒没有。”
陆启安真心没想到贺晋元头上去,“这次来江南是调查死而复生的真相,这点你肯定在出发前就送信告知了贺晋元。”
陆启铭:“是……”
陆启安:“江南怪事,他是最担心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人,为了你,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他虽然知道我们去查圣姑,但并不知道圣姑有问题,如何提前安排一个知道我太子身份的人藏在人群中,还煽动百姓针对我?”
陆启铭木木的转头看向乐瞳。
乐瞳颔首:“我知道贺晋元想害太子,可借着太子身份针对朝廷,他没那个胆子,还会牵连你。”
“你们……真这么想?”
陆启铭有些不敢相信。
“实事求是罢了。”
陆启铭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外祖,又有本事探查到你们行踪的人,那会是谁?”
他们的行踪只有贺晋元知道,如果不是贺晋元泄漏的,那他身边……有眼线?
有本事在江南总兵身边安插眼线,是个人物啊……
“审审就知道了。”
陆启安打个哈欠,“圣姑刚出事,矛头就转向了我,我总感觉替圣姑打掩护和安排人煽动百姓的,是同一个人。”
陆启铭:“你刚才说那些修真世家被人耍的团团转,所以无视江南怪事,一直没有出手……那我们直接去问他们,不就知道是谁在中间传话了?”
乐瞳:“三殿下,换成您,事情已经暴露,您会告诉上门调查的人自己是如何被人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