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后叫住常清念,忽然哂道:
“哀家还当?你此番前来,是为你那个好姐妹讨解药的。”
常清念顿步回身,短暂权衡过后,淡淡道:
“治得成?便治,治不成?便罢了。”
左右德妃现在记恨的是蒋昭容她们,此时宓贵仪病得越惨,日后德妃便会和她们斗得越凶,常清念自认没必要进去劝架。
大伙儿都和和气气的,还叫什么吃人深宫?
常清念垂眸轻笑,低声反问道:
“再者说,妾身何?曾惦念过什么姐妹之?情?”
想起常清念可是个连亲姐都杀的主儿,邓太后抬眼端详常清念,抚掌笑道:
“为着你身上这股狠劲儿,哀家也要高看你一眼。”
“多谢娘娘赏识。”
常清念欠身,可着太后心意说道:
“娘娘要当?渔翁,妾身便做您的饵食,搅得那群傻鱼儿越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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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芜娘所料,外头方?至暮色四合,常清念便忽然来了月事。
差人去御前禀告一声后,常清念觉着身子不适,于是早早回榻上蜷着。
“娘娘可是疼得厉害?”
承琴陪在常清念榻前,担忧问道:
“奴婢替您传御医来瞧瞧?”
常清念弓身背对着外面,轻叹道:
“老毛病了,不用折腾。等?会迷迷糊糊睡过去,明儿一早便好了。”
见状,承琴只好替常清念掖了掖被角,说道:
“那奴婢再去给您抱个汤婆子来。”
听着身后足音远去,没多一会儿又折返,常清念只当?是承琴或锦音进来,便咕哝着要喝热热的饴汤。
听见身后人低低“嗯”
了一声,常清念顿时掀开半合的眼睑,猛地?坐起身朝门口看去。
只见周玹玉冠高束,雪青常服外面罩着玄羽大氅。此刻正立在熏笼前烤热双手,驱散从殿外带进来的寒气。
“陛下?”
常清念眸中漾起惊喜之?色,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颦眉道:
“妾身已经?派人去御前传话,陛下怎么还过来了?”
“原来那是不让朕过来的意思?”
周玹垂眸低笑,觉着身上全然暖和,这才拎起沉香木几上的食盒,迈步朝榻边走来。
见常清念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周玹将食盒放在一旁,空出手来抱常清念,悠悠道:
“朕还当?卿卿是想朕了,在催朕早些来陪你。”
常清念却下意识地?躲了躲,喃喃道:
“妾身身上不干净,陛下不怕染了晦气吗?”
“哪来这些神神叨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