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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一望无际的白,那耀眼的白,白得一片苍白,白得让人慌,白得让人害怕。
忽来一阵寒风穿过树林,吹过树梢,带起了一片片雪花,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好似点点星星坠入人间。
树林早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形成了一片冰莹雪白的世界。雪花飘落在枝头上,将原本的颜色打扮成了洁白无瑕,冰痕在枝干上沉淀,好似要给它们穿上银白的盛装。
在树林的深处,寂静的雪上被踏踩出一道道深深的脚印。在脚印的尽头,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成了这寂寞雪夜中唯一的声音。火堆旁边的孤独身影闭目养神,却是毫无睡意。
所谓“明枪躲,暗箭难防。”
肆伍6现在人轻言微,如果选择继续呆在玉关门,早晚会遭军团长的毒手,而且肆伍6也没有立于危墙之下的习惯,这西北边塞玉门关肆伍6暂时决定不回去了。
当肆伍6在临近大荒边界时转道至北原林海时,便计划着直接穿越北原林海回到大荒北域,到那时找个村正,给自己重整个户籍。改名换姓,在这个动乱年代还是非常简单的,只需要交上一大钱就可以了。但一想到钱,肆伍6也是头大得很。对于肆伍6而言,只要涉及钱的方,都不是小事。
虽然他曾经劫掠过克尔达国的骑士小队,但那财富他一直藏在帝都白家。可能是因为自记忆中起,他便要为钱而愁,所以从那时起他便一直有存钱的习惯,以防不时之需。
不过比起钱来,现在的肆伍6面临着更大的困境。他已经在这片雪林滞留了好几个月,具体多少日子连肆伍6自己也不太清楚了。这片无穷无尽的雪林好像没有边界似的,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肆伍6又将一根柴火放到了火势正旺的火堆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安心点。
他自小便在大荒的南域长大,从出生起到前往帝都前,他从未见过真正的雪。雪,只是他从书本上看到的字而已,雪,只是北方来的旅客眼里的美丽景色而已,雪,只是那个人口中的久远前的回忆而已。
“帝都的雪很美!”
说这话时,那个人眼里全是微笑。直到今,肆伍6依旧记得那时那个人的神情。
他曾心怀憧憬,他也曾心之所向。
第一次见到雪,是那年寒假寄宿在帝都白家。记得那,小鱼儿强拉着他去大街买剪纸,也就是那一次,被学校的才青年吴起明记恨,然后有了后来的山谷夜斗。
依稀记得那日,漫的雪花如鵝毛般在空中飞舞,然后缓缓飘落在头上,在身上,也在落在伊人的脸上。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美丽得肆伍6一生都无法忘记。
“原来这就是那个人口中的雪!”
那时,一个声音在肆伍6的心里猛大叫起来。
只是肆伍6从未想过,这雪,有一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得苍白,变得如此得让人绝望。
此时小鱼儿那张红扑扑的脸也?入肆伍6的脑海中,也不知道那小妮子现在怎么样了,肆伍6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想起小鱼儿,他又想起了那段离开武祖神墓后流浪的经历,只是那时小鱼儿在身侧,他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他便没什么好怕的。
蓦然,远方的树林深处传来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惊扰到了肆伍6。只见肆伍6随手一挥,上的积雪迅翻腾而起,将火堆盖住熄灭,然后屏息凝气,暗暗潜行过去。
现在的肆伍6已是万中无一,实力强大的武将,在这种没有荒兽的雪林,一般的猛兽毒虫根本就无法对肆伍6造成任何威胁。所以,这一次肆伍6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前往探查。更重要的是,那声惨嚎似乎是人类出的声音,有了人类,意味着有机会获得这片雪林的相关信息,这也是肆伍6愿意冒险的原因。
月光下,一群身穿绿色衣服长着绿色长的异族正在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似乎在进行什么重要祭祀。圆圈的中间有几棵大树,每棵树都捆绑着一个人类男子。只有一棵大树上的男人在拼命喊叫与挣扎,其他树上的男子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已经没了生机。
这时,那群绿衣绿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女性,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根半尺多长的冰刺,在捆绑的男人满是惊恐的目光中,缓缓从他的心脏部位扎进去,然后一点点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