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北境军中,无论是齐羡安还是大哥,亦或那陈昭辅,都是北境旧将之子,才能以江湖之力手执兵符,至于王府中其他江湖人士,则是万不想沾身。”
一旁的谢玄同听袁北庭这番话语,终是觉得无趣,随手一挥,说了声练剑去了,便回身向船舱走去。
而无忧自船头观剑以后,便再无一言,此时竟就地打起坐来,袁北庭瞧着他那周身浮现的道道金光,相比之前在那船舱之内,似乎又实上了几分。
这小子莫非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回到船舱之内,袁北庭看到徐玄参躺在那藤椅之上一言不,在半睡半醒之间,张怀钰拿起之前看得那本《月汐剑纲》,轻声问道:“师父,可否指点我一二?”
徐玄参听见这一声师父,当即就起身坐了起来,满脸堆笑道:“好徒儿,又想练剑了?”
张怀钰轻轻点头。
看着徐玄参这副谄媚的模样,袁北庭不禁嘴角一撇,转而看向张怀钰:“你当真要跟他学剑?”
“我师父都叫了,若是不学,岂不白叫?”
张怀钰笑说道。
能拜剑仙为师,江湖中多少剑客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她倒让徐玄参上赶着教,若再不学,说出去不知要遭多少人说她不知好歹。
徐玄参听袁北庭这言语,当即那股讥讽的意味儿又窜了上来。
“怎么,你怕这丫头日后过你,没了你显威风的余地了?”
袁北庭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只是我怕。。。。。。”
而张怀钰此刻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柔声问道:“怕我学剑受苦?”
袁北庭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自幼学剑,这其中的苦楚他是最清楚不过,无论酷暑严寒,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想有所成,那一招一式哪个不是要挥上千万遍。
这还只是最基础之说,要想剑术有所成,这出剑对剑是必不可少,张怀钰这等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袁北庭实在难以想象她要受怎样的苦楚。
再者,古话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已练剑,便要承受练剑带来得代价,剑仙之徒这等名号传出去,不知会被多少人盯上,这今后可少不了一番厮杀。
张怀钰见状,先是心里一暖,随后说道:“事到如今,我已不是在那王府中的小姐,这江湖之中,艰险万分,学个一技傍身,在危难之处也算有些保命的手段不是?”
听到这里,徐玄参当即就跳起来叫道:“什么叫保命的手段,老夫教出来的徒弟定是那上斩仙人,下斩蛟龙的存在,就这小子,待你练成之后,即使他练出花来,你都能杀他。”
张怀钰听后,微微一笑,拉着徐玄参坐下后又接着说道:“至于你想得那些苦楚,我自十五岁建立青山居时,受过的苦想来比这练剑也轻松不了多少,这点你就无需担心了。”
袁北庭见状,知道张怀钰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
“小子,你这些担心对常人来说算是个正理,可这丫头,天赋比老夫更甚,学剑之路要容易的许多,吕祖曾有一言传与后来学剑之人:匣中三尺不常鸣,不遇同人誓不传。”
“老夫这一生,遇到的习剑后辈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根骨悟性奇绝的练剑之才,可对不上老夫的脾气,即使你是裴东昱,老夫也是不收。”
“就如你那日看得《暮云剑集》苏暮云,当初为求老夫收他为徒,大雪天,在老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老夫可曾有过理会?”
“这丫头,老夫是打心底喜欢的很,且不会让她受苦,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话已至此,已是尽头,袁北庭也不再说什么,张怀钰能拜老剑仙为师,他自是高兴的很,之前的那般担心,在徐玄参这番话说下来,倒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了。
见袁北庭不再说话,徐玄参转而笑呵呵的看向张怀钰:“丫头,你要问甚?”
见着徐玄参问来,张怀钰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求教的,当即便说道:“师父,这剑气和剑罡,可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