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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破,太极宫内,钟鼓齐鸣,悠扬而深沉。
婳璇身着十二章纹绣袍,头戴凤冠,步履稳健地步入祭坛,其身后跟随着浩浩荡荡的皇族成员、文武百官及侍从宫女,皆身着华服,神色肃穆。
祭坛之上,香烟缭绕,云雾蒸腾。
祭坛四周,矗立着数十根雕龙刻凤的巨柱,柱身之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与金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皇家的无上威严与尊贵。
祭坛中央,供奉着天地神只的牌位,牌位前摆放着各式珍馐佳肴、奇珍异宝,作为对神灵的献礼。
“昊天在上,后土为鉴,吾乃大宁之皇太后,谨率百官、万民,虔诚跪拜,祈求上苍垂怜,赐我大宁以福祉。”
婳璇手持玉璧,面向苍天,诵读着祈福文,眼中闪烁着迫不及待。
“吾国大宁,承天之佑,历数百年之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四方来朝。然近年以来,西部之地,连年亢旱,灾祸频仍,战乱不息,瘟疫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吾心甚痛,故借此祭祀祈福之机,向上苍陈情。
祈愿上苍慈悲为怀,降下甘霖,润泽西部干涸之地,使五谷丰登,百姓得以温饱;祈愿上苍平息战乱,消弭瘟疫,使西部之民重归安宁,共享太平之福。”
婳璇说完祈福文后,缓缓起身,缓步走向祭坛旁早已准备好的香炉。
她轻提衣袖,露出一只保养得宜、佩戴着精致玉镯的手,她轻轻从身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一束香。
香枝的一端对准香炉中的火焰,轻轻一触,顿时,一缕青烟伴随着淡淡的香气腾空而起,向四周弥漫开来。
婳璇看着升腾起的烟雾,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随后,她将香枝插进香炉中,正要后退几步再拜时,香枝竟然全部断裂。
见状,大殿内顿时安静一片,鼓乐声也即刻停止,众人面色瞬间煞白。
祈福大典上焚香断裂,岂不是惹恼了上天,才会如此?!
婳璇也随即装出吃惊的样子转头看向大祭司:“大祭司,这是何意?”
大祭司手里拿着法器,面对神灵牌位,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他起身面向婳璇:“回禀太后娘娘,西部之地,连年亢旱,灾祸频仍,战乱不息,瘟疫肆虐,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世人皆言此乃天谴,却不知,祸起萧墙之内。是有奸邪之徒潜藏其间,暗中作祟,扰乱乾坤。其恶行已激怒上苍,降下惩罚。然世人愚昧,未识真相,反将一切归咎于天命。神灵这才断香以警醒世人!”
大祭司话音刚落,祭坛之下突然有一大臣上前直言:“自安定侯举族徙于雁城之后,西部乃多祸乱,纷扰不息。且闻雁城昔日曾罹黑疫之祸,人心惶惶。夫天道昭昭,所言邪祟,莫非指盛家乎?”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婳璇看着众人脸上的慌乱、猜忌和怀疑,心中大快。
她高声道:“昔时安定侯一族,遵哀家之命,徙居雁城,实欲惠及西疆之民,造福一方。安定侯之行,光明磊落,何能成为上天所指之邪祟乎?此理难通,望诸君明鉴。”
可是这话,并没有说服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
此刻,大祭司突然上前道:“安定侯虽护卫大宁太平有功。只是西部连年亢旱哀鸿遍野,又数雁城为甚,实在是令人疑心。既安定侯在雁城,祈雨之事,宜委之专任。若彼时神灵犹未肯降甘霖,则妖孽之所在,自可昭然若揭,而后斩之除之,未为晚也。”
婳璇:“如此,便依大祭司所言。哀家这便亲自派人去雁城,辅助安定侯祈雨。若果安定侯实乃触怒苍穹之邪祟,则当立斩不赦,以正天道。且盛家一族,亦应尽数擒拿,以祭上苍,慰民之心。”
说罢,婳璇转身对着祭坛拜了又拜。
当年是盛家害得她被迫和亲,如今,她要盛家全族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