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听过儿媳妇大孙女和她哭诉后,她怒火直冲天灵盖,差点气晕,当即就手里提着一把斧头,脸色狰狞气势汹汹地来找元舒心算账了。
元老太六十多岁,脸皮干枯,眼神里就带着凶狠相,身材矮小,穿着件蓝色的旧式对襟褂子,站在贺家院门口跳着脚破口大骂。
她真就是那种泼妇骂街,一蹦一蹦的,蹦的时候一根手指还往院子里指点着:“元舒心,你个逼养的,小娼妇,你给我滚出来,你好狠毒的心呀,竟然敲诈我儿两千多块钱,两千多块呀,你咋不杀人放火呢?你这是要了我儿的命呀。把钱还回来,不还我就不走,躺你家里不走了,小贱货,你不得好死,我咒你天打雷劈,掉河里淹死。。。。。”
元舒心在屋里,听到这高亢恶毒的骂声,冷冷一笑。
从父母去世后,这种恶毒的咒骂每天都会听到,耳朵都听出了茧子,都形成了免疫力。
真是没有血缘关系,元老太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她出了屋,来到院子里,看着这个矮小的老太太。
穿来这么久,元舒心终于第一次直面这个恶毒的老太太了。
外面又开始围观了好多兴致勃勃观看的村民,这贺家可真热闹啊,一茬一茬的热闹看。
贺云迟听到老太太骂得这么难听,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自小在乡村长大,也是经常听到村里的妇女各种各样恶毒离奇的骂人语言,但骂这么难听都是对付对手的,哪有对自己孙女骂这么难听的。
他冷冷地开了口:“老奶奶,舒心是你孙女,你怎么这样骂她。”
老太太一蹦三尺高,“我就是要骂她,我不但要骂她,我还要骂你,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个孬--”
“你个死老妈子,你今天敢骂我儿,我和你拼命。”
钱秀珍不待见元舒心,但小儿子被骂,她可不乐意了,立即跳出来指着元老太的鼻子吼:“你个缺德货,你家的钱咋可能到我家,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浑身痒,跑我家来讹了,我会惯着你个老妖婆?”
当然,元老太手里有斧头,她不敢离太近。
眼看两个老太太第一次互相飙骂,什么震撼人心的脏话恶话全都往外蹦,越骂越高亢,元舒心觉得个大无语。
她大声开口了:“奶,二叔只给我两百块,哪有两千,你是不是听错了?”
她怎么可能承认收了两千块钱呢,肯定死不承认呀,反正她也没写收条。
况且两千块那么多,她承认的话,多少人会惦记呀,不安全。
元老太愣了一下,当然不相信她,痛骂道,“就是两千多,我知道,你逼他的,就是你逼你二叔的。把钱还来。”
“稀奇了,二叔能被我逼?他啥时候这么听我话了,二叔说他被逼给我两千块,他咋不说他给我两万呢?他真的只给我二百块,这也是他接我爸的班,答应要抚养小诚和小玉的钱。这么多年了,给两百块钱多吗?奶奶,我和你讲啊,二叔的钱都给别的女人花了,你不知道吧?他在城里外面养了好多女的,不信你去厂里问问。他有钱都不孝敬你,只孝敬那外面的相好,他怕你骂他不给你钱,才骗你说把钱都给我了,反正你也经常骂我的。我就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又搂又抱的还说要给她钱花,奶,你得管管二叔,他这样以后会在外面女人身上栽跟头的。”
元舒心信口开河,吐字清晰,语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