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见您爷孙二人怀中抱着艺器,莫不是献艺之人?”
古今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关切询问道。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回应道:“少爷所言不差,我爷孙二人在这城中以卖唱为生,已然一年有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那段卖唱为生的日子,充满了艰辛与困苦。
“一年之前?可是家中生了何种变故?”
古今听闻,不禁心中好奇愈盛,追问道。言毕,他瞧见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悲痛欲绝,心中顿时明了,赶忙说道:“若是不便言说,那便罢了,我亦只是一时好奇,无意冒犯,还望莫要揭开您伤痛之处。”
老者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在努力平复内心悲痛,随后,缓缓释怀道:“其实亦并非不可说。老朽草姓陶氏,往昔与儿子儿媳、孙女一家四口在城中营生。儿子儿媳乃是白云观出身,习得符篆之术,靠绘制售卖符篆维持生计。奈何一年前,儿子儿媳外出途中遭遇歹人,不幸遇害。我与孙女陶景皆不懂符篆,势单力薄,家中财物又被街痞盗光,无奈之下,只得流落街头。幸得我略通些小曲,方能以此勉强糊口,维持生计。”
说到此处,老者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原来如此,唉。”
古今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在这以符篆为生的大陆,一老一少既无一技之长,又不懂符篆,想要生存下去,着实艰难无比。他有心相助,却又深感自身力量微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宽慰。他默默地看着祖孙二人,心中思绪万千,想着如何才能在这复杂的世界里为他们找到一丝希望。
然而,正当其陷入沉思,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给予他们些许帮助之时,客栈门口忽传一阵嘈杂脚步声。
“主子,人找到了!”
伴随声至几道身着黑袍法衣的男子如疾风般冲了进来,他们面色得意,眼神中透着一丝凶狠与嚣张,正指着那一老一少。这些黑袍男子身材魁梧,步伐有力,身上的黑袍法衣随风飘动,散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陡然之间,两名身着黑袍法衣的男子便如恶狼般迅猛地冲入其中。他们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二话不说,径直将几枚金币扔掷于地,随后大手一伸,便将一旁的陶景如拎小鸡般抓起,转身就欲离去。他们的动作粗鲁而野蛮,完全不顾小女孩的挣扎与呼喊。
陶景惊恐万分,小脸涨得通红,她拼命地扭动着身躯,纤细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口中不住地呼喊着:“你们放开我,爷爷救我!”
那绝望而又充满恐惧的哭喊声,在客栈中回荡,令人揪心。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打湿了她那破旧的衣衫。
陶老目睹孙女被掳,双眼瞬间瞪大,血丝密布。他如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枯瘦的双手死死地揪住那黑袍男子的衣衫,试图将孙女夺回。然而,其中一名男子面露狰狞之色,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陶老的胸口。陶老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半天都难以挣扎起身。那一脚仿佛踹在了他的气门之上,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气息在体内紊乱地翻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女被强行掳走,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却又实在是有心无力。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对孙女的担忧与不舍。
片刻之后,陶老缓过一口气来,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古今脚下,双手紧紧地扯着古今的裤腿,浑浊的老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沙哑而又充满哀求:“公子爷,求求您,求求您出手救救我的孙女啊。”
那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期盼,令人心生怜悯。
古今生性淡然,且深知这世间诸多纷争背后皆隐藏着复杂的缘由,故而本不想轻易掺和其中。但此刻,见老人如此悲痛欲绝,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哀求,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只见其身形微微一晃,刹那间,如鬼魅般欺身向前。还未等那两名黑袍大汉有所反应,他双掌快挥动,带起一阵呼呼风声。紧接着,砰砰两声巨响,那两名大汉的身躯便如被重锤击中的沙袋一般,瞬间被打飞出去。他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双眼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古今的身手敏捷而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让人惊叹不已。
陶景见此情形,趁着那两名强掳之人被打倒,当即挣脱开来,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扑入陶老怀中。祖孙二人紧紧相拥,泣不成声,那哭声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后怕。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彼此。
“何人如此大胆,胆敢阻挠本姑娘的好事?”
奈何好景不长,就在此时,一道清脆却又透着几分娇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赤袍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客栈。此女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身姿婀娜,面容娇艳欲滴,当真称得上是美轮美奂。只是此刻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睥睨四下的眼神,却让人感觉她绝非善茬。她走进客栈后,眼神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古今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恼怒。